白夜!杜仲出声喝止,转而笑看着宁宛童,姑娘莫怪,他被我纵坏了,不识礼数。
宁宛童挑挑眉,拿出枕垫,示意杜仲伸手,不咸不淡地道:你是我的病人,我对你的身份一无所知,也不好奇,更不想行那些虚礼,公子也不要见怪。
听到她这么说,杜仲倒是愣了。
难道,宁宛童当真不知道忍冬的真实身份?
凌忍冬怎么没来?
宁宛童看了杜仲一眼,淡声道:济慈堂有些乱,他在那儿守着。
他放心你?
杜仲这话,听得宁宛童心里不大舒服。
怎么感觉,他是在挑拨离间呢?
公子说笑了。宁宛童勾了勾唇,这里是县衙,我又是县太爷的贵客的救命恩人,谁敢对我不敬?
也是。杜仲笑笑,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年纪轻轻的丫头,误以为她只通医术,不懂人情世故,倒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还挺快。
顿了一会,杜仲又笑道:姑娘妙手,我听说,我中的奇毒无人能解,偏生姑娘就解了。
嗯。
宁宛童丝毫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认下了这份功劳。
就算杜仲的话里有些暗讽的成分,那她也不在乎。
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家父早亡,公子若想道谢,我可以把亡父的墓穴地址写下来。
咳咳!白夜在一旁重重地咳了两声,并用眼神警告宁宛童。
之前,他只觉得宁宛童医术高明,心里极为敬佩,可自从查了宁宛童的底细,认定宁宛童是在利用忍冬了之后,这态度是怎么也好不起来了。
怎的?
宁宛童冷笑一瞬,冷冷地把枕垫收了,起身道:别以为我听不出你们的言外之意,身为医者,也没想让病人把我当菩萨供着,但是这般试探,你们也大可不必,我是什么人,忍冬最了解。
虽然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会对她有敌意,可翻来倒去地想想,大概也能猜到,是怕她耽误了忍冬吧?
可忍冬心里自有一杆秤,会不会被她耽误,还用不着别人来说嘴。
公子中的奇毒霸道,一个月之内,最好不要动用内力,也不要长途奔波,好生养着才是正理。
说完,宁宛童冲着杜仲伸出了手:现在,请公子把诊金付了吧。
杜仲怔在原地,这姑娘
倒是有点儿意思。
不知姑娘的诊金几何?
宁宛童歪头想了想,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现下,济慈堂没收入,酒坊也没有收入,而她救的,是眼前这位贵公子的性命
三百两。想了一会之后,宁宛童报了一个数。
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