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笑了:宛童不是被你这么个万事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气瘦的吗?
你!赵子苓知道,忍冬这是在说他那天晚上贸然闯到十里寨的事儿,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忍冬大骂,你说谁是毛头小子?
莫非忍冬正儿八经地四处打量一圈,问道,这里还有旁的毛头小子?
忍冬你你个假正经!
宁宛童看不下去了,干脆转身走到一旁,去柜台拿些银子带着,想着田将军的伤势还很重,不忘背上药箱,又顺带拿了一些药材。
这种时候,即便她说不愿意,忍冬也还是会跟着,说不定还会闹脾气,那便让忍冬跟着吧。
再者,赵子苓和忍冬向来水火不相容,她还是走开些的好,免得惹火烧身。
只是这两个人,一路上竟是闹得没完了,骑在马上还是你来我往地不对付。
能不能安静些?宁宛童无可奈何地拉紧缰绳,看向身后这两个没停过的,你们自己说来说去的,头不疼吗?
听到宁宛童这么说,忍冬和赵子苓都不约而同地偏过了头,要么看风景,要么看天,仿佛先前吵吵闹闹的根本就不是他们。
倒是一直安安静静的韩文元,一下子没绷住,低低地笑出了声:呵
忍冬和赵子苓同时皱紧眉头,死死盯着韩文元。
他们怎么觉着,这秀才是在幸灾乐祸呢?
顿了顿,赵子苓忽而翻身下马,从马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个竹筒,走过去递给了宁宛童:宛童,这天太热,你小心别着了暑气,这是我一早就让府里人熬的银耳羹,用冰镇过了,这会还凉着。
宁宛童正好有些渴了,又以为大家都有,伸手接了过来:谢了,还是你细心。
我自然是细心的。赵子苓笑得满面春风,走回来又拿出一个竹筒,自己舒舒服服地享用起来。
尤其是看着忍冬和韩文元不善的视线,赵子苓笑得更欠扁了。
哎呀,这大热天的在外赶路,能喝上一口冰凉舒爽的银耳羹,最是清凉解暑。说罢,赵子苓还笑看着宁宛童,宛童,你说是不是?
宁宛童的动作僵住,察觉到另外两道视线,忽然觉得手里的银耳羹它不香了。
咳宁宛童尴尬地擦了擦嘴角,子苓,你就带了两份?
还有多的,你若渴了,我都拿给你。
不,不用了。宁宛童干笑两声,抬眼看向忍冬和韩文元,那两个的脸色,好像都有些不对呢。
可这是赵子苓悉心准备的东西,她也不好慷他人之慨呀。
那好,我先收着,你若渴了就说话。赵子苓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上前去接了宁宛童手里的空竹筒,大摇大摆地又上了马。
忍冬眼角微抽,心下一阵无语。
果然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公子,就知道耍这些花招。
一行人重新上路,宁宛童生怕他们再吵起来,有心策马快速前行,不给他们拌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