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宁宛童的眼珠子都亮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不等她说些什么,忍冬就起身走了出去。
诶,算了。
稀奇的是,这次忍冬很快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和一块还算尖利的石头。
怕自己又说错什么话,宁宛童乖巧地保持沉默,悄悄地关注忍冬的动作。
很快,她就看见忍冬用那块石头削木棍。
是要做成利器吗?
用这个。宁宛童摸出匕首递了过去。
忍冬抬头看了宁宛童两眼,接过匕首掂了掂,蹙眉道:你要用它治病救人,拿来削木棍,岂不可惜?
这只是一个工具,有需要就该用它,放着积灰才最可惜。
说起来,宁宛童确实很想念前世那些一次性的手术刀片,用沸水煮和烧酒消毒,总归是不大放心的。
不过,也没办法。
忍冬唇角微抽,像是被宁宛童的歪理逗笑了,却硬生生不肯笑出声来。
想笑就笑,活得这么别扭干什么?宁宛童快人快语的,说得忍冬浑身僵硬。
别扭?
是有些别扭。
可如今的他,还能过得快活么?
宁宛童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被子一如往常地全部盖在她身上,而忍冬的那件外袍,竟然拿来给她当了枕头。
忽然间,她听见屋外似乎有挥舞利器的声音。
起身一看,忍冬站在门口的树下,正挥舞着一根削尖的木棍。
一收一送,一挑一刺,矫若游龙!
是剑术?
宁宛童看得两眼发直,前世,她也看过一些舞剑的节目,在电视剧里也看过不少,可都和忍冬表现出来的这种大不相同。
两相比较之下,她在前世看过的所有刀枪棍棒的所谓武术,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而忍冬所表现出来的,是锋芒毕露的杀气!
宁宛童毫不怀疑,如果她现在就站在忍冬身前,忍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能精准夺取她的性命。
而忍冬,也像是在宣泄压抑已久的情感,只见他剑尖朝上猛地一挑,瞬时惊起一大片的飞沙走石,就连他头顶嫩绿的树叶,也落了大半。
哇!宁宛童惊叹不已,忍冬,你太厉害了!
忍冬动作一收,头偏过来,双目猩红。
宁宛童还从没看过忍冬这副神情,顿时吓了一大跳,想了想,实在憋不住心里的好奇,飞跑到忍冬跟前,问道:忍冬,你是不是一直记得从前往事?你失忆是装的,对不对?
有些事,再怎么不愿意也是要面对的,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忍冬这样一直消沉下去。
只有知道症结所在,才能为他开解。
可忍冬眸子里的怒火却更甚,他死死盯着双目懵懂的宁宛童,强忍心下怒火,转身离开。
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宁宛童大叫道,忍冬,不管你曾经历过什么,可你有家不想回吗?日子不过了吗?仇也不报了吗?
听到仇这一个字,忍冬脚步一顿,咻然转身,手中木棍不偏不倚地刺向宁宛童的咽喉!
你怎知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