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童,你今天在镇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坐在前厅吃晚餐的时候,忍冬按捺不住好奇,问出了声。
可疑的人倒是没有。宁宛童叹道,只听说最近民不聊生,新皇登基,更号为玄,派兵追杀前朝太子,好些地方都闹上了山贼。
说起这个,宁宛童就有些无奈,不管在什么朝代,战争之地,受苦的总是黎民苍生。
更何况,这个朝代本就落后,穷苦人居多,撑不住的话恐怕就
也是这一分无奈,让她错过了忍冬表情之中的不自然。
哦?可曾听闻哪处闹得最凶?忍冬语气平缓,声调里却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意。
西平郡。宁宛童蹙眉道,我们这一带也有,闹得没那么厉害罢了,想是官府都忙着追杀太子,无暇顾及地方政务,才让那些草寇有了可趁之机。
忍冬目光轻闪,西平郡?
那是
怎么了?宁宛童察觉到了忍冬的情绪,皱眉问道。
没事。
忍冬忙低下头,轻笑道:对了,方才有个大娘把衣服送来了,让你有空了再把剩下的银子送过去。
宁宛童眼前一亮,你试过没有?
还没。忍冬无奈地笑笑。
回到房里,就着昏黄的烛光,看着木架上的两套新衣服,让忍冬汗颜。
看上去,是他在关键时刻救了宁宛童一命,然而事实上,这段时间的一切,都是宁宛童带给他的。
衣食住行,甚至是活下去的希望,都靠她。
而忍冬,他是一个男人,若一味靠女人养着,算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着,充实而忙碌。
两人早上醒来,一个练剑,一个修习医术,略略吃过早饭,便上山采药,等到两人下山回来,乡亲们采的药材也陆续送来。
有人在宁宛童这里赚了钱,再加上宁金海真真切切地拿到了宁宛童给的两分利,开始四处鼓动大家多多采药,整个宁家村的人,就都掀起了一股采药潮。
那半山腰的田地里,野草都快长到膝盖那么高了,也没见几个人去打理。
唯一的喜讯,就是这段时间的收入不错,还不到半个月,宁宛童和忍冬就已经攒下了近十两的私房钱了。
可以这么说,他们两个,现在比宁家村大多数人的家底还要殷实几分。
就连最近的伙食,也日益可见地变好,两人脸上也终于有了血色。
算算日子,明天又要去镇上了吧?
对。宁宛童长出一口气,叹道,之前来去匆忙,定了一套银针也总是忘了取,明天得取回来。
忍冬一愣,这本是好事,你怎么还唉声叹气的?
宁宛童撇撇嘴,无奈道:前几天去镇上,医馆里那个徐东升,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药价的事
他们不再收药材了?
这自然不是。宁宛童眯起眼睛,道,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是准备降价了,若真是这样,可不好跟乡亲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