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宛童探向老妇的颈部,确定她能吸进少许氧气了,立即翻身下来接过小布包,看到里面这套细如牛毫的银针,一一取出来,快狠准地刺入数大穴位。
这丫头一直盯着的徐东升不敢置信地低呼出声。
虽说他看不懂宁宛童之前的举动是在做什么,可病人方才入店的时候就已经面色发青,是即将断气之相了,可经过宁宛童胡来了一通,非但没死,反倒还活着?
这也就罢了,现在看到宁宛童银针渡穴,不仅力道穴位极其精准,就连手法都比他还要干练几分,若说宁宛童没练过,打死他都不信!
徐老大夫也瞪大眼睛,越发觉得宁宛童是个好苗子,惊声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学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听到这话,穷书生立时瞪大了眼睛,难道这个任意胡来的小姑娘,真能救他娘亲?
周围的人也纷纷噤声,生怕打扰了宁宛童治病。
无论如何,这可都是一条人命啊!
短短一分钟,宁宛童就停了手,搭在老妇的脉上细细查探
还好,赶上了!
宁宛童长松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开,她瘫坐在地上,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来。忍冬拉了宁宛童一把,皱眉盯着老妇。
看宁宛童的样子,像是已经把老妇治好了,可是老妇的脸色还是极差,也压根就没有苏醒。
姑娘,我娘她怎么样了?
连忍冬都看不出好坏,穷书生就更加看不明白了。
而且老妇身上扎满了银针,他想去看看也不敢乱动。
宁宛童蹙眉道:她已经恢复了呼吸,再过半刻钟就能醒,只是多年咳疾,已经引发了心脏的一些毛病,之后不仅要注意疗养,还要喝很多药才行。
这就好了?骗人的吧?
也不知道是谁嚷嚷了这么一句。
倒也不怪周围的人不信,就连徐老大夫和徐东升也没看出多少变化。
我瞧着也像是骗人的。徐东升不屑地瞥了宁宛童两眼,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忍冬不善的眼神,吓得连忙闭嘴。
徐老大夫倒是主动凑了上来,徐东升本想拦住他,要他明哲保身,可有忍冬这么一位煞神在,实在是不敢再多嘴多舌。
让老夫来瞧瞧。
走过来之后,徐老大夫扯了扯广袖,蹲下身子给老妇把脉。
咦?
徐老大夫深吸一口气,眉头拧得越发紧了。
看宁宛童下的针,可谓是毫无章法,之前做的那些,看似也无甚意义。
可是现在把脉,患者的脉象虽然虚弱,却很平缓,呼吸也一刻比一刻变得规律。
还真让你治活了?
有徐老大夫发话,周围那些怀疑的人顿时信了,对着宁宛童连连称赞。
面对这些,宁宛童面无表情。
身为一个医者,应该能够清楚地认知到,生命高于一切!
可是徐氏医馆的这对父子,显然没有这份认知。
所以,她连应付的心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