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姑娘家出招看似柔弱无力,实则犹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直教人防不胜防。剑气破空之声“噌噌”不绝于耳,气势咄咄逼人,衣袂飘飞,剑随身走,纯钧宝剑犹如雷光电影般幻化出无数绚丽夺目的剑花,将白福彪周遭尽数笼罩,纵有长枪在手,再也难以施展开来,只得忙于招架。
他哪里知道姑娘家这套功夫的厉害?“望舒诀”乃是一门上乘的道家功夫,纯属阴柔一流,分为内家功和外家功两种。内家功是一套内功修炼要诀,练之极致,可以无形之气打入人体内,凝聚人的元气,使人难以自如运使功力。你想,内力倘若受制,纵使手上招式再精妙,那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有干挨打的份儿。外家功夫,是一套精妙的剑法,共分三十六式。这套剑法以轻巧灵动见长,虚实相合,见缝插针,攻敌人于不备,着实好不厉害。这套功夫虽说厉害,然修炼条件极为苛刻,必须是未失童贞的处女之身方可修炼,否则,非但练不成,自身还会遭到阴寒侵体,不治而亡。
另外,与“望舒诀”搭配的还有一套“羲和诀”,也是一门极为厉害的上乘功夫,必须是童男之身方可修炼,否则犹如烈火焚身,甚是痛苦不堪。“羲和诀”与“望舒诀”又有所不同,纯系阳炎者流,内功练之极致,可以阳炎之气打入人体内,专消损人的内力,比“望舒诀”更有可怕之处。“羲和诀”的外家功夫也是一套剑法,亦分三十六式。这套剑法刚猛凌厉,霸气十足,实叫人不可防范。
“羲和诀”、“望舒诀”已然这般厉害,倘若两者并力施展,威力更是惊人,实有惊天地泣鬼神之能。在后文,自有羲和、望舒双诀并用,阴阳双剑合璧,大展神威的时刻,在这里不再过多赘述。
回过头来,且说张紫涵施展“望舒诀”功夫,游斗白福彪。姑娘家还有要事向他打听,并不想对他下杀手的。斗不过十余回合,张紫涵绕到白福彪身后,舍却长剑不用,一伸手掌,“啪”,拍在了白福彪的后背心上。
白福彪顿时一惊:“完了,我小命到头了。妈呀……”心中好不苦恼,惟有闭眼等死。然只觉一股冷嗖嗖的寒气透入身体,并没有性命之忧。静下心神,回过头来一瞧,张紫涵已然站在离他两丈开外的地方。
白福彪直当姑娘家的年纪尚轻,功力并不曾练到家,手挺长枪,嘿嘿冷笑道:“臭丫头,我还当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不过如此。看枪!”话音刚落,挥枪便刺。
孰料,脚丫子踏出还没两三步,只觉胸口疼痛难禁,一口气运转不过来,内力接济不上,“咕咚”栽跪地上,白福彪心下大骇:“莫非,我中毒了?”以枪杆撑地,手抚胸口,冲着张紫涵恶狠狠的喝道:“臭丫头,你竟敢对我下毒,太卑鄙了!”他哪里知道,人家姑娘家的是以“望舒诀”的纯阴内劲封住了他的内息,还当人家姑娘给他下毒了呢。
张紫涵还没咋地,吕欣童反倒不乐意,快步跑上前来,朝着白福彪身上“砰”地就是一脚:“臭不要脸的,敢骂我姐姐,活腻歪了你!”来到张紫涵的近前,兴奋的这丫头,小脚丫儿直蹦哒:“姐姐,你好厉害呀,比我爹爹还要厉害。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功夫?”
瞧她这般淘气,张紫涵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一般的内家功夫。”
吕欣童这丫头鬼精的厉害,哪里肯相信的。摇了摇头,撅着小嘴儿道:“嗯?不对。我从来没见你使过这么厉害的功夫,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欺瞒不过,张紫涵只好如实道来。如她所料,果然引起了丫头的兴趣:“太棒了!我也要学。”摇晃着姑娘家的胳膊,央求道:“姐姐,你就大方些,教给我好不好?”
张紫涵摆了摆手:“抱歉!妹妹!师父本不让我向外人透露,我已然违背师命,如若再私下里传授给你,那我岂不就……”话未再说下去,脸泛羞难之色。
吕欣童一瞧,自己叫人家为难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撅嘴儿道:“既然这样,那好吧。姐姐,你别生气,我不学就是了。”
张紫涵舒心的笑了笑:“嗯!谢谢妹妹体谅。”杏眼含笑,手搭吕欣童肩膀:“妹子,姐姐问你,方才你说什么?说我比吕叔叔还要厉害,这话从何说起?我可不敢跟你爹爹相提并论的。人家是谁?是赫赫有名的铁臂神拳,哪里能是我这个刚出谷的黄毛丫头比得了的?”
“哎呦,姐姐。”吕欣童嘻嘻一笑,指了指倒在一旁的白福彪,接口道:“实话告诉你吧。前段时间,我爹爹也和这家伙打过一架,当是他俩打的可凶了,我瞧他俩打了好久好久,瞧得我都快睡着了,可我爹爹,还是没能把他打倒。不过到后来,还是我爹爹赢啦!所以我觉得,姐姐你比我爹爹厉害多了。”
张紫涵心里好生想笑:“傻丫头,瞧着自己爹爹与人家恶斗,你居然还能睡着,当真够没心没肺的。”其实呢,哪里是这样子的?吕欣童当时身上没多少功夫,再加上当日强敌环伺,姑娘家对自己父亲颇为担心,与今日情形完全不同,心境也就不同,自然而然的,也就觉得当时打了许久。至于说快要睡着了,这是姑娘家天真浪漫,顺口说出的嬉笑之言,当不得真。
且说白福彪,给人家当空气一样搁置一旁,心里大怒:“臭丫头,要杀就杀,何必躲在一旁啰唣,把大爷当成什么人了。”
贼人叫嚣,吕欣童气愤不过,走上前来,破口骂道:“王八羔子,想死还不容易,姑奶奶我成全你!”扬手便要射死贼人。张紫涵迅速奔上前来,一把握住她的玉腕:“妹子,不要!”
吕欣童心中很是不解,问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