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站在一楼大厅,屏息凝神,仔细聆听。
大楼内人员复杂,有一对小年轻在吵架,啪啪的声音不知是打屁股还是扇耳光。
女孩声嘶力竭地骂着:你太没出息了,跟着你我还有什么希望?
对,我没出息,你去跟某某某啊!男孩郁闷地回怼。
还有房东在和房客扯皮。
我说小伙子,你怎么把我房间搞成这个样子?如此的话,我押金可就没法退咯。
叔叔,求求您,我正在考验,这押金够我一个月生活费呢
你求我我答应,明天别人求我我也答应,你来告诉我,我这钱该怎么赚?要不,房子送你吧
诸如此类的声音嘈杂着汇成一股股溪流,一股股溪流又形成一道道江河,冲击着陈玉楼的耳膜。
他冷汗淋漓:不行,再这样下去,等我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陈玉楼深吸一口气,仔细聆听,终于从中听到细弱的声音。
我说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吗?欠债不还是吧?信不信我把你从顶楼丢下去,再去找你妈要钱?
这跟我妈没关系薛鹏的声音夹杂其中。
找到了!陈玉楼大喜过望。
声音来自顶楼,陈玉楼赶紧冲到电梯旁,可电梯不巧刚刚升上去。
自建房只有一部又老又旧的电梯,看着数字往上升,其实速速蛮快,可跟忧心如焚的陈玉楼比起来,那就算不得什么了。
走楼梯!
陈玉楼咚咚咚爬上楼梯,等他来到三楼,电梯到了六楼。他到五楼之际,电梯刚到七楼。
陈玉楼终于来到顶楼,电梯才慢慢悠悠升了上来,原来目的地也是顶楼。而电梯内,从一楼开始就只有2个人,他们的目的地也是顶楼。
叮!
电梯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威武精壮的年轻人走出来。
是在这一楼吧?中年男子道。
是的,宋叔。年轻男子毕恭毕敬地回答。
走,我们去会会他。
却说陈玉楼刚好和他们错过,否则一定能认出,这两人,就是在山城肯德基遇到的那两个。
当时,谢思颖下毒要毒杀的,就是那位宋叔。
陈玉楼找到目的地,顶楼尽头的一个房间,冲过去试着推了推门,打不开。
而门内,不断传来薛鹏的惨叫声。
砰!
还钱!给你妈妈打电话!
打死我吧!
不是薛鹏骨头硬嘴硬,而是因为他家境不允许。
父亲早逝,母亲独自一人抚养他,早上扫马路,上午到网咖做保洁,下午还要去给一个孤老做饭,为的,就是供养薛鹏。
虽说薛鹏父亲是国企职工,工伤事故去世之后,单位也赔了一笔钱,可这些钱全用到还债上了。
陈玉楼对好兄弟家境比较了解,他愤怒地一脚踹开门。
砰!
门板炸裂开来,碎片宛若飞驰的盾牌,砰砰砰,击中几面墙壁。
陈玉楼站在门口,环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