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仁一把夺过博顿·唐纳德手中的文件袋，打开一看，里面只剩下四五片烧毁的灰烬。

他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不可能！纸质的材料可以被水侵蚀，被火烧毁。但记录在电脑里的实验数据呢？那些数据不可能被水火给消除吧。”

博顿·唐纳德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道：“大火烧毁了整个实验室，无论是纸张还是电脑，都已经无法使用。‘救赎’项目是不被承认的项目，它的数据只存在于实验室的那台电脑中。”

“那‘救赎’就不存在了？”闵仁斜睨着眼，目光阴鹜。

“如果以痕迹而言，‘救赎’的确是消失了。何况一个失败的项目，没有存在的必要。”博顿·唐纳德每年都要见证数个项目的失败，有些项目持续了数年，最后也不过是落得一场空。

对于失败的项目，存入档案就是了。

但对于项目的成员小组来说，却很是难受，故而博顿即使被闵仁不客气的态度所冒犯，也未曾恶言相向。

闵仁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从躲过了暗杀，逃回了国内，本可以安安稳稳地继续暗医勾当。

可他不甘心，原本已经快要成功的“救赎”，莫名被宣布失败，留下的半成品也不翼而飞。

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大腿上合十，头沉重垂下，阻挡了外人的视线。

距离之近，沈知晴切实感受到了闵仁并不平静的情绪，她微笑着面对博顿：“唐纳德先生，那有没有可能恢复并继续‘救赎’的研究？”

“不可能了。”说话的不是博顿，而是闵仁，沉闷的声线刻意保持平静，却总能透露出主人心中的不满。

博顿·唐纳德点了点头，认可闵仁的说法：“‘救赎’项目当初是因为资金不足，而宣布中止。当初‘救赎’项目用了好几个亿，如果用这笔钱来推动其他项目，能带来更大的回报。还有就是……”

说到后面，博顿·唐纳德有些迟疑。

闵仁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救赎’项目的理念来自于大格林先生，他收回了授权，并表示不再研究‘救赎’。”

“为什么？”

“因为不值得，‘救赎’的缺陷太明显了。”

当资源有限时，为什么要把资源倾斜到回报较小的那一边？

一个人的存在不可能是完美无瑕，在闵仁眼中，大格林先生有着超脱时空的眼光，有着非凡的智慧，但大格林先生也有值得诟病的地方。

大格林先生太懦弱了，他太看重所谓的医疗道德。

从博顿·唐纳德的办公室走出来之后，闵仁和沈知晴都格外的沉默，此行的目的并没有成功。

“救赎”的资料全毁，显然不可能是巧合，就如同参与研究的小组成员都死亡一般，不可能是巧合。

背后的人，不会允许闵仁活着。

闵仁已经出现在大陆上，出现在哈佛医学院的校园内，很有可能已经进入某些人的视野中。

这意味着现在的闵仁每时每刻都将面临危险。

“阿三阿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