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忍耐?为什么不和我说?”
赤红的眼眸,望向另外一双红肿的眼,被绑缚在身后的手死死握紧,情绪剧烈波动,凌司夜忍耐不住,低低地吼了出来,如同濒临死亡的雄狮。
沈知晴立马将手头的针管丢到垃圾桶里,擦掉眼泪。
“司夜,司夜,你还听得见我的话吗?”捧着男人暴起青筋的脸,沈知晴关切地问道。
凌司夜勉强维持一丝理智,缓缓点了点头。
幅度微小,沈知晴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徐叔,你去把病房准备一下,找两个身强力壮的人来帮我把凌司夜搬过去。”
“好。”徐叔得了指令,立刻去安排人。
沈知晴疼惜地凑近男人,在凌司夜的耳边轻声说道:“司夜,抱歉。”
脑上的一处穴位被人死死摁下,凌司夜猛地一个抽搐,而后陷入昏迷。
抱着凌司夜的脑袋,沈知晴眼眸中闪过一抹坚定,下一次就绝对不能用这方法对付发病的凌司夜了。
必须尽快安排手术。
徐叔很快就带人过来,把凌司夜搬到了楼下的病房内。
“司夜具体的发病时间,你有记录吗?”
“有。”
“说。”
“昨晚十二点,夫人入睡以后。”
她是睡得多死,居然感受不到枕边人的动静,沈知晴脸上闪过一丝自嘲,手下的动作不停,慢慢解开绑住凌司夜的绳子。
绳结是死扣,在凌司夜挣扎的时候,活扣变成了死扣。
沈知晴慢慢将缠绕住的绳子,旋转,使它不再紧贴凌司夜的血肉。绳子深陷在肉里的疼痛,谁感受过吗?
那种疼,只要一动,便会复苏。
“为什么给他绑绳子啊?”沈知晴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她忍不住酸了鼻头。
“先生说,不能让你发现,等他熬过这一阵就好了。”管家是不赞同凌司夜的做法,一五一十地把凌司夜做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他管不住凌司夜,自然有人管得住凌司夜!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司夜这里我看着。对了,明天帮我向研究院里请个假。”沈知晴将安排一一吩咐下去。
管家记在脑子里后,离开了病房。
一夜无梦。
从沉睡中醒来的凌司夜,脑袋一抽一抽得发疼,手臂沉重到麻木,睁开眼一看,沈知晴就睡在床边上。
昨夜的记忆回笼。
凌司夜有些懊恼,该早点让管家给他打镇定剂。
若是沈知晴知晓凌司夜的想法,估计会冷笑三声,然后一拳打到凌司夜“镇定”!
“你醒了?”不过两三秒,沈知晴眼中刚睡醒的迷茫转变成清醒。
“阿晴。”只称呼了一声,凌司夜就不再说话了,垂着脑袋,乖乖认错的模样,像极了幼儿园的小朋友。
沈知晴被气笑了,想必凌司夜心里面还没有认识到隐瞒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