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帝啊，为什么会有人忍心糟蹋医疗器械。沈女士，这台检测器一定是人为破坏的。”

如果不是人为破坏，阻隔板不可能断的如此整齐，更何况即使使用错误，阻隔板不会被损坏，除非检测器被暴力摔打过。

听着安德鲁的解释，沈知晴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固然早就知道了研究院里有人看不惯她，甚至希望她能够离开研究院，但如此卑劣无齿的手段摆在她眼前，她依旧无法保持冷静。

“安德鲁，你能够确定吗？”沈知晴的声音很冷，却万万不及她此刻的心寒。

安德鲁立刻点了点头：“当然，我修了十几年的机器了，对它们的身体宛如情人一般了解。”

“安德鲁，实在太感谢你的帮助了。我希望你最后再帮我一个忙，能不能把维修检查的结果呈现成一份单子，我有用处。”沈知晴将检测器剩下的零件，一一收拢回盒子里。

“当然可以，不过走正规程序，可能需要你花费一部分资金。”

“没问题。”

送走了安德鲁，沈知晴瘫坐在床上，目光落在检测器的盒子上，委屈、不解以及愤怒等各种情绪缠绕着她。

脑海中闪过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庞，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让她心动的模样。

“喂，阿晴。”

耳畔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呼吸频率，沈知晴从恍惚中惊醒，愣愣地看着手机，才恍然得想到，原来她给凌司夜打电话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懊恼，赶忙回道：“司夜，抱歉，我忘记了国内现在是凌晨。”

哪怕隔着手机屏幕，哪怕隔着几千里的距离，凌司夜依然能从沈知晴反常的举动，和刻意掩饰的语调中，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阿晴，结果和你的猜想一致是吗？”

“还是瞒不过你。”沈知晴忽然松了一口气，她翻身坐了起来，目光落在墙壁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电话的另一头，凌司夜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还记得你进研究院的那一场比试吗？”

“记得啊，怎么了？”

“那天我在研究院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一上来就问我，是不是姓凌。”

“你怀疑我被针对，是因为你的缘故。这不可能。”沈知晴猛然站起身，口吻中满满地不敢置信，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实在难以相信会是这种原因。

“阿晴，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你觉得会是谁在背后逼离开？”

“司夜，这不可能。可能只是那个人比较关注商界的一些事，也对你有些了解，他有些意外罢了。”沈知晴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由。

凌司夜也曾往这个方向想过，但他总觉得不对劲：“那个人是姜铭恩。”

“姜铭恩？他……更不可能了。我被怀疑的时候，他曾给我解围，选择相信我。不可能是他！”

怎么可能是姜铭恩？

就算知道了凌司夜是凌家人，姜铭恩也没有理由逼她离开研究院。

哪怕沈知晴不停地寻找理由，但她依旧无法完全说服自己，怀疑的种子早在她心底扎根，就差一个机会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