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脸男小跑下了楼，伸出手，打算接过沈知晴手里面的a4纸：“不劳您费心，我替您拿着。”

眼中明明灭灭闪烁不停，冰凉光滑的纸张被放到手中，略显烫手。

轻易的得手，并不意味着他将把柄掌握在自身手中，相反，他能够断定，沈知晴手里面至少还有原件。

“谈判讲究的是一个公平，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应该将你的身份告诉我呢？”沈知晴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痘脸男，挑眉。

痘脸男咧嘴笑道：“这不是说笑了，凌夫人怕是把我们上上下下调查了个清楚。小本买卖，只不过养家糊口罢了。”

“还在糊弄我？谢心彤一个刚回国的人，怎么会与你们碰头？牵线之人到底是谁？”

“缘分罢了，谢小姐手里有钱，我们要钱。”

“现在谢心彤在哪里？”

“客人的去向，并不归我们管，我们只负责送货。”

“送货地址呢？”

“这属于客人的，请恕我不能告知。”

一番严厉责问，具是被眼前的痘脸男，一句一句地回怼回来。

“呵。”

冷淡的嗤笑，在空旷的厂房内回响，潮湿冰冷的风一点一点侵袭痘脸男的后背，额头间忍不住冒出细密的汗。

怎么会？沈知晴不过是一个孤儿，怎么会拥有这种上位者的气势。

痘脸男只能用低头掩盖内心的恐惧和震惊，强行忍耐内心屈服的想法，他的一家老小都在别人手里，他不能不顾及。

“这些日子，你们东躲西藏，手里头货也没了，业绩不好看，日子不好过吧。”

痘脸男猛然抬头，愤恨的目光刹那射向沈知晴：“是你在搞鬼！”

“什么叫搞鬼，不过是一个守法公民的本分。一个小时之后，该来的人就会来了。”沈知晴向来随遇而安，来到书中世界，接触了人和事之后，就发现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但有些东西总归是不一样了。

比如，这个世界里有超越国家的集团存在；

比如，这个世界的医学发展要快上许多；

比如，这个世界更加的混乱与不安全。

认知的偏差，让沈知晴不得不蛰伏，一边调查这边世界的情况，一边适应。她一直等到现在，才过来发难，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打草惊蛇，向来不是沈知晴的作风，她只做有把握的事情。

“我们只卖给了谢心彤b78号以及sw号两种药剂，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订单地址都可以给你，但请你务必不再追究。”大势已去，痘脸男一脸颓败。

沈知晴点点头，平静地望着痘脸男：“犯错的不是工具，而是利用工具的人。”

她没有多余的善良来劝说他人从事正当职业，也没有这个必要。

跟在痘脸男的身后，沈知晴来到了废弃厂房的二楼，左转，有一间收拾得还可以的封闭房间，里面配备了电脑和折叠床，床边散落了不少烟灰，空气中混杂汗水味和食物过期的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