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不敢相信，认真去看。

沈蝶笔法稚嫩，雏形还是有了。

竟真的是自己路数。

江老爷半晌，开头道：“丫头，你这书法，打哪学的？”

沈蝶视线回到了江老爷子的字上，脑中不断回放落笔那一幕，口上不忘回答：“自己瞎学，瞎写。”

虽说沈老爷教了她几年。

可后来，沈蝶开始不满足一家，开始到处学习，钻研，而后，自己融合百家，开创了自己的一脉。

江老爷子胡子气得又翘了起来，“瞎，瞎写？小丫头，我教你写字，也算是你半个师傅，欺师可不当啊！”

这谎，太明显了。

没有大师指教，仅凭自己，摸到这个路数，根本就不可能！

他是五十多岁，某日起来，脑海灵光一现，这才形成。

沈蝶苦笑一声，“老爷子，我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打哪去求大师指教？”

江老爷子老脸破天荒地红了。

哎呀呀！

自己又错了。

江老爷子还是不愿意相信，“万一，你运气好，遇上什么人……”

沈蝶挑挑眉，正经道，“我一向脸黑。”

江老爷子不说话了。

别人就是天赋高。

比自己高。

可他不认啊！

江老爷子沉默半晌，“我倒是缺个弟子，找了很多年，一直没找着。”

江老爷子说完，颇有深意地看着沈蝶。

沈蝶嘿嘿一笑，破天荒地来了句，“有缘千里来相会”。

江老爷子一听，没戏了。

“爷爷？”黄毛推开门，一怔，对着江老爷子就是埋怨，“你怎么在这？”

小眼神都是不爽。

江老爷子咂咂嘴，“小子，之前你找老头子帮忙，可不是这神情。”

黄毛冷哼一声，凑到沈蝶身边，“老师，老头子字写得咋样？你瞧不上，我就重新帮你再找一个，比他好点。”

江老爷子脸一阵黑，闷闷道，“比我还好？s城哪有这样的人？”

黄毛眨眼不说话。

一双眼还是透着浓浓的鄙夷。

沈蝶尴尬地咳嗽一声，掂量一下，“江老爷子的字，的确很好。”

江老爷子眉头舒张。

浑身轻松。

看吧，天下还是有识货的人！

黄毛眸子闪了闪，“他真写得那么好？”

江老爷子：“……”

沈蝶想了想，的确好，点点头。

“那你干脆拜他为师吧！”黄毛眉眼弯弯，“老爷子不正少个徒弟吗？”

江老爷子胡子翘了翘，破天荒没有反对孙子的话。

江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偏过头，沈蝶脸色如常。

黄毛一愣，“你，你不是说他写得好吗？老头子什么都不行，可是很护短啊！有他帮忙，你啥也不用操心了。”

沈蝶沉默一下，嘴角勾起，“拜师这种事，都是缘分。老爷子之前也说了，我性子急躁，与他迥然不同，师徒恐怕是不行了。”

黄毛一听，急了，埋怨地去看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也后悔，可他是长辈，哪里能落下成？

沈蝶笑道：“其实，今日与江老切磋，晚辈已经受益匪浅了。至于别的，倒是不好打搅了。”

江老爷子一怔，也客套地回应了。

“沈蝶？”越占提着礼物，站在门口，急忙喊道。

沈蝶硬着头皮转身，“嘿，越校草，好巧！”

“不巧！”越占嘴角勾起，“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有事吗？”沈蝶挠挠头，两人应该没什么交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