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阳门打开,八王爷夫妇,顶着众朝臣的目光踏入阳和殿中,高高的龙椅上,当今天子龙盘虎踞,看得出来,皇帝很开心,毕竟八王爷一直以来深得喜爱,此时的萧洵璟看上去分外憔悴,脸色憔悴,形体枯槁,甚至还有点弱不禁风,要宁宛筠扶着才能站稳,璟儿受苦了。
当今天子看到自己的孩子神志已清不复当日痴傻混沌模样,不由得老怀甚慰,二人攀谈良久,等得宁宛筠直翻白眼,却又敢怒不敢言。这时皇上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宁宛筠身上来,:“此次我儿大病德育,多少太医都束手无策,不想你小小年级就有如此医术,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婉儿可据首功啊。”
宁宛筠心说你要是能救好一个存心跟你装病的人才是有鬼,脸上却不动声色:“圣上谬赞,臣惶恐,当不得此等夸赞。”
“不过朕有一事不明?”
“陛下请讲。臣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上对宁宛筠的态度十分满意,心下觉得外面的流言蜚语果然信不得,便问道:“璟儿明明只是精神不好,为何今日看来似乎身体也有恙呢?”
萧洵璟悚然一惊,知道药丸,昨天晚上宁宛筠给自己开的方子乃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泻药,拉了一晚上自然此时看起来瞳孔涣散,面色憔悴了,但身体虚弱却也是不可避免的。
宁宛筠用眼神示意萧洵璟不必惊慌,从容行了一礼,道:“臣试过多种药方无果之后,便决定采用虎狼之药配合金针流毒之法,故而一时间,八王爷身体会有些虚弱,细细调理几日便可安然无恙,若不是八王爷心心念念着皇上,所以才会着急赶来,故而模样十分狼狈。”
皇上听到宁宛筠一番解释,再看看面色憔悴的萧洵璟,不由得觉得更加顺眼些。萧洵璟心下暗暗经惊喜,没想到,宁宛筠如此会做人,感受到父皇愈加和善的目光,心里乐开了花。
阳和殿外,萧洵黎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皇上会单独召见老八,此时的父皇正在兴头上,自己冒然前去会惹来不快不说,说不定会起到相反的作用,不如留着这件事,当做日后搬到老八的一张底牌也未尝不可以。
当务之急还是太子,三王爷眼神闪烁不定,目光中时不时有阴沉浮现。八王爷现在清醒了,他甚至不知道八王爷什么时候恢复的,甚至,甚至他一开始就没有神志不清!
三王爷忽然感觉巨大的恐惧宛如吐着信子的巨蟒牢牢锁住了自己的脖子,他肯定知道了什么。三王爷明白,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额情面好讲,计划必须开始,不能等了,通往皇权的这条路没有回头路了。萧洵黎拢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地捏起了拳头。
萧洵璟与宁宛筠从阳和宫出来时正好见到在等待召见的萧洵黎,只见他双手拢在袖子里,面露微笑,只是不知道为何脸颊有些抽搐。只听他不冷不热的声音淡淡传来:“未想到今日能在阳和宫见到八弟,看到八弟精神矍铄,我心甚慰啊。”
现如今他们兄弟二人早已势如水火,萧洵璟冷哼一声,道:“三哥的栽培照顾之恩,我萧洵璟不敢或忘,他日必登门拜访,好好叙一叙我们兄弟之情。”
殊不知他二人阳和宫前的话一字不落的经太监传到了皇上二中,这位本朝扛把子略一沉吟,便道:“这一步棋却是璟儿错了,手中有人却不用,一是无用人只能,二是手下离心离德,三来在朝臣面前失了面子,尊卑不分啊。”
小太监跪在下首一言不发,开玩笑那可是当今王爷,朝臣可议,皇帝可评唯独他这个小太监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