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我都是一个女子,这么看着看着竟然看呆了,好半会才反应过来,幸好我这副窘迫样子没人注意到,不然真是丢死人了。
可是也不能怪我失态,而是这模样真的令人着迷,我还算是心性坚定的,要是换做一般的女子,估计早就迷得不着魂了,确实美貌也是件厉害的武器,能够惊人于无形,尤其是像这个人这种级别的恐怕没几个能抗衡。
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定了定心神,不去看他的脸,想起他刚刚说的话,我又是一阵惊讶,这画能卖?
不卖。
我这刚跃然而起的喜悦立马又沉淀下去了。
但是既然公子喜欢,送你也未尝不可。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可是我又清楚知道我没有听错,他确实说要送我。
这真的要送我?
我一时犹疑不定,觉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敢不敢,既然是你们东家画的,我这怎敢白拿。
有何不可,公子来了我这店铺,那也算是有缘,而公子又不嫌弃在下才疏学浅,如此赞赏我的画,在下很是感激,既然如此,这画送给公子又有何妨?
原来他就是东家,我的天,这店铺的老板长得这么年轻还好看,我竟然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人物,我这消息到底是有多闭塞啊,这样一个人我都不知。
原来你就是东家,真是失敬失敬,阁下你可真是自谦,你的技艺确实不错,可不是我夸张,是真的不错。不过,这白拿我可不愿意,你还是出个价好了,这样我也能得个心安。
那位公子让是一脸笑容,看着我真是心颤。
这画能被公子喜欢是在下的荣幸,岂敢要价。
我差点就真的忍不住答应了,可是我还是拒绝了。
这我真的不敢收,实不相瞒,在下不是什么懂得鉴赏的人,只是单纯觉得好看而已,就是给了我,顶多也是挂在墙上蒙灰的,那不就是白白糟蹋了吗?
只是随手画的,公子收下,就当是我与公子交了个朋友,这画算是礼物。
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好拒绝了,也罢,收着就是,反正对我没什么损失。
如此,谢谢阁下了。我姓何,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墨云止。
这名字听着就像是个文人,没想到还是一个生意人。
长的好看的人,说什么话都不觉得烦,我是一点都没想想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后来仔细一想,我觉得我说话很有点没脑子,显得我很笨,这么一幅画还左右推搪的,说话甚没水准,怎么样我也是个大司马,怎么就这么不会做事呢?
虽然之后我无数次为自己的话懊悔不已,可是但是那个情况既然已经成了那样,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果然是美色误人,这一点,男女通用。
你先下去,这里有我在就行了。
墨云止把小伙计给遣下去了,这样一来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这应该是我第二次遇见你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之前还见过,不可能,这么好看的人,我就是脑子再怎么糊涂,见过了也不会忘的。
我的记性不好,墨兄弟不要见怪,我实在不记得我在哪遇见过你。
其实我们那确实也不算见面,但是我认为那就是你。
没见过面,认为是我,莫不是衣服的原因,不会啊,这衣服可是我才穿上的,还是新的。
你想必是认错人了。
墨云止的扇子突然展开了,露出悠然闲适的模样,说不会错的,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可是我的耳朵还是很灵的,你的声音虽然和那天晚上不一样,可是我还是能听的出来是一个人。
我心里的慌乱感突然涌现出来,这眼睛看不见,声音,晚上,他说的那些勾起了我的回忆,我深切希望不是那样的,可是我觉得那希望很渺茫。
不知你说的地方是哪里?
墨云止把扇子一挥,展开的扇子立刻就合上了,他转动了一下扇子,低声说了三个字。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我听见了,而且很清楚,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可是我却没来由地感到害怕,就像是一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突然被人发现,然后就这么揭穿展露于大庭广众之下,我顿时觉得好像是晴天里突然被泼了一身冰水,浑身发冷。
他说,艳寻芳。
这不是最糟糕的,因为云止接下来的话无异于又将被泼了冰水的我放到冰窖里,我的冷意变成了寒意,我正在慢慢被凝结成冰。
我只是奇怪,大司马去那里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装成女子呢,还是你本来就是个女子?
此时的墨云止,突然狡黠一笑。
为什么之前我会认为他是个仙人,这人分明是个妖孽。
他一定是从哪个狐狸洞来的,装门来迷惑人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