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然慢慢平抚自己波澜壮阔的怒意，下意识摸出一根烟点上，吐了一口烟圈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青青咳了一阵子，呼吸如常。对上宋微然的眼光说：我无心窥探你的私事，只是无意间从张效译那里知道的。那日晨光在人与人之间撕裂出口子，仿佛一道亮眼的光斑，刺得人睁不开眼。

她听张效译说完，只觉得惊心动魄。

宋微然经受过的那些苦难，她是了解的，他的骄傲不许自己在困境面前低头，哪怕接受一丁半点儿的施舍。所以，只能自己扛下来，一路心酸疾苦，可想而知。只是不知他以什么样的心态和仇人的女儿共处一个屋檐下。

那一刻她的心房慢慢收紧在一起，满是褶皱的凝固在一起，伤心使然。同时料准了，以他的性情诺大的仇恨不会轻易了事。结果顾东发死了，在她看来，一切也该结束了。因为在结束的一刹，顾君齐经受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已经足够惨痛。她不认为宋微然还有恋战的必要。

宋微然吸了几口闷烟，对沈青青的言词并不感觉意外。他辛苦得来的真相，当年有很多人或许知道。只是抱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心思看着笑话，自然不会同他说起来。

半截烟身在指掌间揉碎，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