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之前是跟顾君齐一起喝的酒,听警方说遇害前两人在停车场曾发生剧烈争执,张家将这笔帐一股脑算到了顾君齐的头上。由其听说她已经被当成犯罪嫌疑人带走了,私下里托人意欲置顾君齐于死地。
顾君齐接连被审讯,审讯人员一再让她阐述犯罪事实。
她挣扎着说:不是我指使人杀的那天我的确是跟她一起喝了酒,因为一点儿事情在停车场里吵了起来。她要打我,我才动手推了她一下。本来我是打算送她回家的,可是,她不准,还赶我离开
只是,她为什么要离开呢?如果她忍一忍心中的怒火将送回家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顾君齐的脑袋嗡嗡的响着,双手覆上嘴巴,仍旧难以相信,那样近乎完美的一个女人,会被人奸杀。当时的恐惧她不敢想象,更不想推卸自己的责任。如果不是她请韩敬修和一起吃饭,也不会喝多。更不会一时酒醉,就跟她大吵大闹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工作人员问她:你为什么哭?
顾君齐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料说:我跟是朋友,我觉得很难过如果没有,她的设计天赋可能不会这么快的被认可,她早说过了算是她的伯乐。而她本来是一番好意想要表达感谢,没想到却促使她意外惨死。
那种难过堵塞呼吸,整个人憋闷不已。
一上午的时间,宋微然的律师就已经将人保释成功。
顾君齐被放出来,顶着盛夏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宋微然和律师在外面等着她。
顾君齐抬眸,就看到两人朝她走了过来。她站在那里心里生起一种恍惚,仿佛时间过去很久,一切都恍如隔世。以至于她再望着苍茫的日光,只觉得斑驳又陌生。
宋微然将她拖到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安抚:没事了。
律师在一旁说:是啊,夫人,都已经没事了。你之前虽然和受害者起过争执,可是,不足以推断你就有杀人动机,所以,这事就算结了。
顾君齐埋在宋微然的胸口不出声,她并未因为自己的无罪释放而倍感轻松。相反,她觉得有一块石头就砸在自己的心口上,也落在自己的脊背上。那种不宁与自责,只怕这辈子都要尾随着她。
她的确不是犯罪凶手,也没有指使任何人去强奸她并把她杀害。但顾君齐仍旧觉得自己间接的铸成了的惨死。
跟间接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顾君齐簌簌的掉眼泪。
宋微然知道她被吓坏了,拥着她上车。
律师上了另外一辆车离开。
等顾东发听说整件事情,赶来法院的时候,宋微然已经带着顾君齐离开了。
他和法院里的工作人员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出来,碰到了一个以前的同事和张效译。
张效译也明显看到了他,整个人情绪激动。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会在这种地方大吵大闹或高声喧哗,只是快走两步,压低声音,以威胁的口吻说。
我是不会放过你女儿的,叫她好自为之。
顾东发保持冷静,提醒他:你不要想着对她做什么事,这件事她没有责任,而且宋微然也不会允许你伤害她的。
宋微然?张效译冷笑出声:你觉得宋微然到最后真的会帮她吗?会不会有一天连他都想置你女儿于死地?
顾东发刹那间脸色苍白,侧首看向之前的那个同事。两人同在法院工作的时候关系就不睦,所以,即便是同事,像这样碰了面也不会跟对方打招呼。此刻他若有所思的盯紧他。
那人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说完拉着张效林离开了。
顾东发感觉心脏跳的厉害,马上从口袋里摸索两粒救心丸压到舌头下面,渐渐才好了一些,转身去车里坐着。
等状况缓解之后,给顾君齐打电话。接通之后,是宋微然的声音:爸
顾东发怔愣的听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宋微然又唤了一声。
他才蓦然回过神来,问他:君齐怎么样了?
宋微然说:你放心吧,君齐没什么事,我正带她回家。
顾东方嘱咐他说:张家那边你要防着点儿,我担心他们会对君齐不利。刚才我看到张效译了,很显然的死,他都怪到了君齐的头上。
你放心吧,爸,没人敢将她怎么样。
即便张家在公检法有强大的人脉,可是,事情本就跟顾君齐无关,公方也不能将她怎么样。而且宋微然的人脉不见得就会比张家弱,势均力敌,张效译不会不考虑。
顾东发听他这样说,才略微放心的挂断电话。
坐在那里不想动弹,心脏剧烈跳动之后,到现在仍有一种无力感。
顾君齐回到家后直接上楼去休息了。
宋微然叫她先吃点儿东西,她不肯,只嚷着困。宋微然只好先叫她去睡了。
他还有些事情要办,跟顾君齐说了一声从家里出来。
事情在持续升温发酵,听闻的母亲几次哭晕过去,最后终于不堪重荷,被送去医院抢救。
的尸体经法医鉴定之后直接被拉去殡仪馆,但是,张家几个女眷哭喊着不肯放手,导致接下去的一切程度都没办法进行。
宁夏和李琛本来被派去做相关采访。被宁夏拒绝了,她说:事件相关人是我朋友,我怕自己不能公正对待,所以这个访问不适合我们组去做。
说到底只是由心的不想动弹,不知为什么,整个事件引发了她的反胃冲动。所以不想冲到前线去自找不快,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推脱。
领导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叫其他组去了。
宁夏从里面走出来,摸出一根烟点上。
李琛跟在身后:宁姐,你没事吧?
宁夏一手夹着烟,一手按在自己的胃口上。
昨晚吃了两分熟的牛排,这会儿恶心的不得了。
李琛莫明其妙:吃了这么久了,现在才有反应?
宁夏吐了一口烟圈:是啊,后知后觉。
李琛还想再说话。
宁夏转身,伸出一只手推按在他的胸口上:行了,弟弟,去找点儿其他事情做,姐姐现在要静一静。说完,转过身大步离开。
李琛看了她一会儿,只得退回来。
宁夏去老地方抽烟,吴俊风说的没错,她的烟瘾真是越来越大了,连着抽了两根都不觉得怎么样,抽出第三根的时候,想想还是算了。抽得太猛,一会儿再进去肯定又要引同事烦感。
只是抓着栏杆无以排解。
那个女人她不讨厌也不喜欢,没想到天妒红颜,这样一想,还是她这种杂草的生命力更顽劣一些。经历那样多的苦难又如何?照样不是苟延残喘的存活于世。
等身上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走进来。
李琛还是嗅到她一身的烟味,拿起手边的花露水喷向她。
宁夏一路躲闪:李琛,你疯了。
给你去去味道,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