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已经洗过澡了,正在系衬衣扣子。
顾君齐先摸索过床头的电话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六点半。
宋微然听到响动,问她:不睡了?
顾君齐坐起身:昨晚你几点回来的?
宋微然想了下:大约一两点的样子。
这么晚。难怪她没听到,早就睡熟了。见宋微然已经系好领带,又问他:要去上班了?你不在家吃早饭?
你自己弄点儿吃的吧,医院有事,我先走了。
顾君齐看着他西装革履的出门去了。
昨晚在家里吃撑了,到现在还没什么胃口,顾君齐收拾好就直接去了店里。
半晌午的时候呈颖过来了。
顾君齐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过来,只问:店里不忙吗?
顾君齐的神色里有几分无奈,何止是不忙,王丽娜和她的那几个朋友日日光顾,生意简直都没办法做下去了。
她甚至动过报警的念头,可是,转而一想还是作罢。王家在整个江城有头有脸,就连警察也会偏袒。与其天天被羞辱,不如关几天门想想办法。
显然这些事她还不打算对顾君齐讲,只说:店里要重新整顿一下,今天不开门了。
顾君齐叫她到沙发上坐,转首又叫钟家宜给她倒了一杯咖啡。
不如你店里现磨的口味佳,凑和着喝吧。
呈颖抿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顾君齐这里从来不乏好东西,不论吃的还是用的。呈颖就很喜欢这种有品质的生活,她本来就是个从不肯委屈自己的人,所以,一直以来对顾君齐的生活羡慕不已。现在仿佛忽然发现了她生活里的瑕疵,感觉就像是琥珀,外表看着晶莹剔透,里面却掺了杂质。
她放下杯子说:君齐,我想跟你说点儿事。
顾君齐看她一脸犹豫,不由问:怎么了?紧张兮兮的。
呈颖说:昨天晚上我看到你老公了。
顾君齐下意识说:昨晚他的一个朋友出了点儿事情,他去找朋友了。
呈颖当即说:估计事情不会那样简单,昨天晚上我分明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去了酒店。
到了这个年纪,再不会天真的以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三更半夜的去酒店是为了纯粹的聊天。况且顾君齐从不知道宋微然有什么特别的女性朋友。
呈颖看她坐在那里发怔,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你心里有个数。毕竟
顾君齐半晌才说:我觉得宋微然不可能。
不可能当然最好了,做为朋友,我也不想你的婚姻出问题。
可是,她分明看到顾君齐的眉头紧锁。她一苦恼的时候就是如此,所以,说明顾君齐的心里仍有顾虑。好奇的问: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顾君齐只是想到先前宋微然衬衣上的口红印子,顿时像一根针似的扎在她的心口上。
顾君齐问她:在哪家酒店看到的?
声皇。
顾君齐坐在那里不说话了,整个人陷进短暂的深思中。
她和宋微然的关系打一开始就并非力敌势均,就导致了她总是颤巍巍的那一个,说白了就是没有安全感。不要说有人看到了宋微然和一个女人成双入对,即便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其实在某个联系不上宋微然,或者他喝醉了酒晚归说有应酬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的想,他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背着她做了什么事情?
顾君齐明知道这是个恐怖的想法,深入的时间久了,会把自己活生生的变成一个怨妇,奈何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胡乱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将内心源源不绝的慌乱压下去。
咖啡苦涩,漫入肺腑,明明已经凉透,却仍旧灼人心肺。
宋微然应该不至于。
顾君齐的声音不大,说出的话更像给自己压惊用的。
呈颖嗯了声: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我也觉得你老公不至于,他的条件那样好,这些年想接近他的女人肯定不计其数,宋微然他仍旧对你一心一意的,也不见跟哪个女人亲近过。她仿佛彻底领悟了,安慰顾君齐说:行了,君齐,你别想了,就当我看错了。有些事情就怕胡乱想了,本来没有的事,也被想出事了。
顾君齐应承着,可是心里仍旧乱糟糟的。
有个想法呼之欲出,莫非那个女人回来了?
正好那边客人的一件婚纱出了点儿问题,钟家宜从试衣间里出来叫她,将她的思路打断了。
顾姐,你过来一下,边小姐说婚纱跟她料想的有点儿出入。
顾君齐恍然的回过神来,对呈颖说了句: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