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跟你那年做的差不多。”
还是我教了厨子做腊肉的法子,说起简单,真做起来颇为繁琐,先要将生猪肉洗净用盐腌制,在凉干以后,找来柏树丫和桔子皮熏几个时辰,然后再悬挂于厨房的灶头上,长时间的熏烟风干,吃的时候只管取下来,用水煮熟切片,或配了菜炒,或直接食用,这东西胜在风味独特,肉不易变质。
“二哥说好,那就是好了。”我没有试吃,一是对离潺的口味放心,二是,先前吃的东西太多,实在吃不下了。
看了一眼满楼春色,我决定外出走走。
离潺说要陪我,我二人便披上加了绒絮的披风,走在雪里头。
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嘎吱的声音,雪花从天上绵绵而落。
“你让我安排的,我已安排下去了,只是这寒冷的天气,那小猪崽未必好活。”离潺搓了搓手。
我呵出的气,变成了白雾。
这次让他办的事,因一个孩子而起。
那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按付岳的话说,这世道可怜的人多。
穷人家的孩子,吃饱三餐已然是享福,一个月能有一块肉吃,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所以,那个孩子闻到了烤肉香,才会翻云阙楼的墙头,险些摔死。我知,以我之力,要想帮所有人,绝无可能,但眼前的,却能照顾一二。我让离潺去看了那个孩子家里的情形,知晓他父母尚算劳动力,便动了一个念头,让他们夫妻纠集起同样贫困的十来户人家,移住到太京城外的村落养猪。这样一来,他们这些人能有一份收入,云阙楼和冰心楼也省了去外头采买,若有多的,还能分他们一些,让他们解馋。
“你同他们说,让他们在猪圈隔出一角来生炭。”
听了我的话,离潺压了下眉间。
“这不是加大了本钱?”
我笑着提醒:“若猪崽都冷死了,才是亏本买卖。”
“也对!”离潺拍了下大腿,展露笑颜。“还是你想得周全。”
我继续往前走,离潺跟在左右。
白茫茫的世界,也没那么孤单。
一路上,离潺与我报裕水城水域的进帐,以及陈蟾那边的情况。
他甚至学会了演一推三,建议我们可多招些人来养鸡鸭鹅,他这个想法很是不错,既能解决一部分人的生计,也降低了禽类的价钱,鸡生蛋,蛋生鸡的买卖,做起来谈不上困难。
我只提醒他一点,满世间的寻个最好的兽医,这样能减少兽类瘟疫带来的风险。
说到行医,我想起付岳。
也不知他眼下人在何处,是仍留在海三关,还是继续去寻医我的药引。
一朵雪花,融化在我指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