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也是真担忧。
“万不想整整八年过去了,晏殊这小子还有重回国公府的这一日,更不想他还会成为世子。”
袁世兰就安抚她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更何况从前的时候,晏殊还是个小孩子,他那时候懂什么?不管怎么说,您以长辈的身份先示弱,他总不能记着那么点子仇恨,一直与您过不去。”
郑氏于是在袁世兰的百般劝说之下,着人去唤了谢宝璐。
谢宝璐彼时却正准备去太夫人那儿,是早前便约好的,陪着太夫人一起礼佛,她闻言便让人先行去与太夫人说了,且迟些时候再过去,一面就到了郑氏这儿。
却说这郑氏不愧是整日里在外头胡来的人,谢宝璐瞧着她气色尚佳,发间无一丝白发,瞧着不过二八年华罢了,只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忧愁。
谢宝璐先行说道:“先前我就和晏殊一起来拜会过四婶,但四婶当时不在,按理说我该再寻时机过来的,却还劳烦四婶亲自来唤我,真是不该。”
郑氏忙道:“侄媳妇这是哪里的话,你既嫁进了显国公府,我们便是一家人,想见什么时候见不成。”
又说:“晏殊他还好罢。”
谢宝璐道:“他能有什么不好,也是父亲怜爱,让他做世子,每日里在御前当差,也时常得到今上的称赞,但想他何德何能,也不过是今上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罢了。”
郑氏见此,心中未尝没有羡慕嫉妒恨,却是十分的五味陈杂,堪堪收起复杂的心虚,便与谢宝璐说起道:“因从前时候,我与晏殊的母亲时常有过争执,我就怕这孩子现在还记着当年我到底年轻气盛,却也做错过一些事情,今儿唤你过来,也是想表达歉意,希望晏殊能不计前嫌。”
说罢就堪堪看向谢宝璐,眸中满是期寄。
“四婶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也说这是从前的事情了,晏殊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他还时常告诉我,以前年幼时四婶对他多有照拂,全然不似四婶说的那般,倒很是感激呢。”谢宝璐未加思索,就径直说道,“是你多心了。”
“再者,先前四婶身边的一位侍人,先前帮扶了我一把,想来也是四婶教下有方,便一并过来感谢了。”
她顺着屋子四周看去,却并没有看到郎内。
谢宝璐一时觉得诡异,因为在她的设想里,纵使郑氏可能只是为钱氏所利用,但今日这一行,必然是危险重重的,郎内合该是使得她身败名裂的诱饵。
正这个时候,谢清韵和着袁世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