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爷虽在路上的时候就听人说了侯府里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但到底不太详细,当下里便好生坐下听小安氏细细说来。
当他听到刘氏差点便要了谢宝诚的命的时候,眸中有杀气一闪而过,又知道小安氏因此叫了阖族长辈过来,细谈分家之举,便不由得赞叹道:“这些年我一直都以为你还是那个需要被我护在羽翼下的小女人,万想不到你已经在经年累月里成长为即便没有本侯,也依然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好府里的事物。”
“这事情,你做得好。”
因谢侯爷与底下的几个弟弟年龄有些察觉,再加上从前的时候谢老侯爷闲事不管,谢侯爷当初身为长子,事事躬亲之余,对几个弟弟从来也都是长兄如父一般,也是因此谢侯爷与故去的谢二爷、三爷感情都非常好,至底下的谢四爷,也是差不多的。
正是因此这样,才让谢侯爷平素对他们多了几分宽容,可这宽容却是建立在他们不曾伤害到谢侯爷真正视为家人的人的份上。
而今刘氏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即便谢侯爷对当初谢三爷的死怀有愧疚,终究抵不过。
“那刘氏,狼子野心,难为你还能留她一条命。”谢侯爷戾气陡生。
小安氏混不在意道:“她如今活着与不活着还有什么区别吗?”
连膝下的二子一女都不认她了,刘氏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
“那之后的时候,便是继老夫人与二房的事情了”听罢小安氏与谢侯爷说罢,谢侯爷只觉得愧疚。
谢二爷之于谢府旁的兄弟与谢侯爷还不同,那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时冷氏被人陷害的时候他不在家中,后回来之后听人说了这事,纵使心中有疑问,但到底选择了相信继老夫人这个继母。
却万万想不到一切都是继老夫人设计的一场戏罢了。
继老夫人她在侯府汲汲营营这许多年,伪装的老实忠厚,内里却是个最腹黑不过的。
“就是可怜了冷氏当初腹中的那个孩子。”谢侯爷不无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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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氏便说:“就瞧着俞姐儿对着继老夫人那股子狠劲,便知她这些年与冷氏在幽州过得大抵不算是太好,冷氏与这孩子都太苦了些,索性如今苦尽甘来,等到俞姐儿嫁给十二皇子后,一切便该好了罢。”
本着弥补的心思,谢侯爷就让小安氏在谢宝俞出嫁的时候以侯府的名义多出一份嫁妆,并道:“虽说于事无补,但到底能弥补一点是一点罢。”
说罢了谢家本家的事情,自到了谢侯爷最关心的一桩事,只是当着长女的面,他终究不敢说得太过直白,因此踌躇道:“宝姐儿与善哥儿的婚事”
“已经退了。”这话是小安氏说的,语气中还透露着许多不满,“原以为这孩子到底是在家人,知根知底的,万想不到最后会这样”
谢侯爷与小安氏又双双看向谢宝璐。
毕竟谢宝璐平素就是再怎么有主意,在他们两个的眼里也还是个孩子。
谢宝璐就道:“这事也看缘分,兴许就是我和善表兄的缘分还不到,我其实很能看得开的。”
谢侯爷与小安氏面面相觑,显然并不相信她这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