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璐先是愕然,转而又解释道:“并不是像母亲所想的那般,善表兄弃我于不义,我心中未尝不曾有过怄气,但也能体谅善表兄,况如今善表兄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再就是在二妹妹与十二皇子的大婚上头,我虽被人陷害,与那钱进为人所议论纷纷,但到底未曾吃了大亏。”
“总归这些事情让我心烦,但也过去这些时候,远不至于让我如今还耿耿于怀。”
可小安氏哪里能信?
“你近些时候受了种种委屈,在我与你父亲跟前从来都不表现出来,倒让我想起从前膝下不曾有诚哥儿和灵姐儿的时候,你也是我和宏郎千娇万宠着长大的,素来骄纵任性,可就是我怀你弟弟妹妹的时候,突然的便懂事了。”
“这些年来我瞧着你这样独当一面,心中反倒有些不是滋味,那些风风雨雨,原本合该我与你父亲为你遮挡的。”
谢宝璐欲言又止,终是明白眼下无论自个儿怎么说,估计母亲都不会信了,索性便遂了她去。
又抱着小安氏的胳膊撒了好一会儿娇,“那母亲说该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总不能一直自怨自艾吧。”
“当然不能。”小安氏当即就道,“我的女儿千好万好,安以善他眼瞎,旁人却不眼瞎,我们何至于因为小小的他便裹足不前。”
谢宝璐敏锐的感觉到这话里有其他的意思,便玩笑般的问道:“听母亲这话,难不成近来有人想求娶我,甚至问到了母亲的跟前。”
许妈妈便道:“大姑娘聪慧,正是这样。”
“却不知是何人?”谢宝璐还觉得奇怪,毕竟就以着她近来的名声,能赶在这风头上求娶她的,可真真是勇士。
小安氏就道:“是你沉萧哥哥,还有显国公家的小公子。”
这两个人选皆是谢宝璐不曾想到的,一来她与沉萧哥哥虽自幼相识,但也就是将陆沉萧当做哥哥罢了,再来便是晏殊
这人,她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可说到底在此之前谢宝璐拿他当弟弟看待。
不得不说谢宝璐是当真很压抑,此刻就问小安氏道:“母亲又是如何回他们的。”
“当然是推拒了。”小安氏就道:“母亲膝下唯你们三个孩子罢了,你又是长女,母亲从来都希望顺着你的心意,怎么会在完全不晓得你是怎么想的情况下就应了旁人?”
眼下便有些眼巴巴的问谢宝璐道:“我今儿与你过来说这些,也就是希望你能从过往的阴霾里走出去,我安疏影的女儿可与旁人不同,纵使谣言缠身,却也是不缺人求娶的。”
“再来,也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纵使谢侯爷和小安氏都不急着将谢宝璐给嫁出去,但到底对长女是如何想的,总要心中有着了解,外家早日相看不是?
谢宝璐眼下稍微皱眉就道:“眼下这两个,却都不是女儿想要的,至女儿想要什么样的人做夫婿,眼下我自个儿也不知道。”
原先小安氏眼中微光,就眼巴巴的想听着女儿说喜欢哪家哪家的少年郎,闻言不由微光乍灭。
“你这孩子,跟母亲这儿却还这么见外。”小安氏以为谢宝璐女孩儿家面皮薄,这才不愿意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