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谢宝璐是个极大方的,当即与仁安长公主道:“祖母如今想那么多做什么,最最紧要的是善表兄能平安才是,至于旁的,等他回来了我们再一一问过也就是了。”
她越是这般懂事,安国公府里头的人便也越发愧疚。
仁安长公主更是与谢宝璐打了包票说:“他要是敢对不住你,外祖母一定不会轻饶了他,让他好好儿的给你个交代。”
谢宝璐但笑不语。
自从受了谢宁的拜托之后,小安氏便张罗着从公中给谢宁出了一份聘礼,并带着谢宁去到了武成长公主府上。
武成长公主对小安氏会过来显然不意外,并直接说道:“可是来替谢宁提亲的?”
“姨母”小安氏怔然道,“这事儿你们两个竟是私下里通了气的不成?”
“亏我还担心姨母会不同意。”
她一个小辈,却来替自己的夫家弟弟向长了自己一辈的姨母来提亲,想来也是滑天下之大稽,但这事发生在武成长公主的身上,又显得很是平常。
毕竟这位长公主素来便是活得肆意的主。
她从未及笄起便代帝临北疆,数年之后回来更是拒绝了太后数次为她议亲的提议,年逾三十都未曾有过婚配。
可谁又敢说什么?
“那这样说来,我这一趟倒是来得轻松。”小安氏道,“未知姨母能屏弃左右,我有些话想通姨母说一说。”
武成长公主便点了点头。
“这若是旁人,我便也不多说什么,可姨母终归是看着我长大的,谢宁又是侯爷的亲弟弟,我比谁都希望你们两个能幸福,你们两个若是能成,我大抵会很高兴。”
小安氏说的也是心里话。
“可是我知道,姨母的心里从前是有个人的,这么多年姨母都未曾嫁人,为的似乎也是那人,如今姨母可将他给放下了?”她归根到底被娇宠到大,后又被谢侯爷宠着,总归还是有些天真的,觉得婚姻这回事,总是要有爱的。
要么是互相喜爱,要么也得有一个是真心的。
毕竟大安氏的前车之鉴还在那儿呢。
谢宁对武成的心,其实小安氏是不怀疑的,正因为这样,她才更怕谢宁受伤害,毕竟谢宁是年幼于武成长公主的。
良久沉默之后,武成长公主方才开口道:“你真想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说来本宫曾经心里的那个人与疏娘你可大有关系,他不是旁人,正是你的夫君——谢侯爷。”
“本宫素来自诩骄傲,即便那人有婚配,但凡我喜欢了,总是要争上一把的,可无奈,谢侯爷的妻子是疏娘你,你是本宫的嫡亲外甥女,又让本宫如何同自己的外甥女相争。”时隔多年,说起这些往事,武成长公主已经是木然的了。
“更何况,也争不过”她自嘲道,“谢侯爷待疏娘你之心,日月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