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接触最多的自然就是谢侯府中的人了。
“周嬷嬷说对了,嬷嬷再看他,同当年光天化日之下闯进我母亲房里并让许多人误会我母亲的那贼人,是否很像。”自进京以来,便素来沉稳淡定的谢宝俞,头一次面上现出激动来,“并不仅仅是像,而是他就是那人,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变老了。”
周嬷嬷又观察了许久,最终道:“是了,就是他,老奴记得他当时在侯府是唤东游,那时候老夫人是很器重他的,因此将那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做,只是在后来怕事情败露,意欲杀人灭口你竟没有死?”
东游笑道:“让老夫人失望了,我那时候侥幸逃过了一劫,后来怕被老夫人寻到报复,于是隐姓埋名去了南方,不想后来被二姑娘寻了过来。”
谢宝俞这一次回来,并非全无准备,相反她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谋划了许久。
“二姑娘想让我做什么,尽管吩咐罢。”东游道。
谢宝俞只说:“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后附在东游的耳边说了一番话。
三日后的一天里,荣寿堂里突然走水。
这里头住的是侯府的老夫人,纵使这老夫人如今说话已不大管事了,可毕竟是老夫人不是?
于是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去荣寿堂里帮忙,然后就撞见青天白日里,有一男子正从老夫人的屋子里头跑了出来,听到这消息来帮忙看着继老夫人有没有大碍的谢宝璐当即令人将这人给绑了起来,又带着人去到了继老夫人的屋子里头,然后赫赫然撞见老夫人如今衣不蔽体!
谢宝璐惊奇的问老夫人道:“继祖母现如今这个时候怎的还在睡着!”
继老夫人忙穿好衣裳道:“是天太热了,我寻思着换身凉快的,一切都是误会罢了。”
“好好的继祖母这儿怎么会走水,这也太奇怪了一些。”谢宝璐又说,“对了,我方才抓到了个贼人,估摸着他定然是来行窃,不晓得怎么就成了这样,对这人一定不能轻饶,只是如今侯府里头住的都是女眷,一时也不好拿的主意,不妨请四叔并大哥前来。”
她一边这样说,一边已让人去将三房并四房的人给请了过来,都没有给继老夫人回旋的余地。
继老夫人面目一时阴沉非常,她若还不晓得这是个圈套,那就枉费她活这么久了。
那人继老夫人当然认得,正是当初她指使去陷害冷氏的,并未在事后为她所杀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东游的面上又多了几道疤痕,想来也没人会记得。
怕就怕这是冷氏并谢宝俞设计的圈套。
继老夫人匆匆起来说:“也不过就是闯入了个贼人罢了,私下里收拾了也就罢了,何必闹得动静这么大。”
“继祖母是我们的长辈,您的安危是最最重要的。”谢宝璐却不听她讲。
于是没一会儿,三房的谢清江领着安以诺并谢四爷与张氏便过来了这儿,她们还以为老夫人是出了什么意外,却看着老夫人好好的坐在那里,不由得心下就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