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你便要离开父母家人,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倒也不全然算陌生,毕竟从前时候你母亲也时常带着你去东宫里头,天家规矩严苛,但你是安家的女儿,是本宫的嫡长孙女,凡事但凡觉得没错,就尽管去做,记住,安家是你永远的后盾。”
仁安长公主自觉自己教导了长孙女二十几年为妇之道,为太子妇之道,在这最后一回里,她并不想去强调那些老生常谈的话,她更想让安以纯肆意些。
“再者,阿恒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他品性温和纯善,待你也是一等一的好,想来婚后也不会变罢”
长公主歪头看向了魏恒。
魏恒忙道:“我待以纯始终如一。”
“本宫记住了你这话,但凡以后你有丝毫做得不好的,别怪本宫不顾往日情谊。”仁安长公主这一声掷地有声。
随着鞭炮声起,太子魏恒携着安以纯纤细的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将她给扶上了花轿,迎亲的队伍缓缓走开,一路直到了崇阳殿里,就等着吉时到了行大礼。
谢家姐妹们跟着迎亲的队伍刚到了这里,远远的陆家姐妹就朝着谢宝璐招手,谢宝璐定睛一看,荣乐公主也在那里,当即便要带着谢宝灵过去,孰料得谢清韵和谢清许也想借着谢宝璐与荣乐公主攀谈——说来荣乐公主与谢家姐妹们都是表姐妹的关系,虽说不及得谢宝璐与荣乐公主亲近,但到底也是血脉亲人。
之所以她们想和荣乐公主说话还得借着谢宝璐的光,无非是因为三房四房之前做的那些事通数都被谢贤妃知道了,四房也就罢了,三房的刘氏联合继老夫人想要谋害谢宝璐性命的事却是板上钉钉。
再加上谢贤妃有关于谢家的事情也不会瞒着荣乐公主,而荣乐公主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她最看不得那种在背后捅人刀子的,就很是不喜欢谢清韵姐妹,见她们上来问候,只懒懒的说道:“依稀记得上次见三舅母的时候,她精神就不大好了,后来被送到永安寺里修养,要说她一个人又生着重病,膝下没有儿女照顾,是何等的可怜,江哥哥与荨弟也就罢了,他们到底是男子,一个刚考取了功名,另一个有学业在身,倒是韵姐儿,你合该主动提出去照顾三舅母的。”
谢清韵的面色当即就不好了。
她和谢宝璐同龄,都到了适婚的年龄,哪里是能到永安寺里蹉跎得起的。
闻言就说:“等过上些年月,我大哥与安姑娘成婚的时候,我母亲总是要回来的,到时候再说不迟。”说罢就不敢再继续在荣乐公主的跟前逗留,生怕荣乐公主再提起让她去侍疾的事情。
荣乐公主原本的意思便是赶她走的,眼下又瞥了旁边的谢清许一眼。
谢宝璐见了就帮衬着谢清许说了一句话,道:“七妹妹近来性子倒好了不少。”
谢清许自从与谢清韵闹翻了之后,确实安分不少,再加上这一阵张氏又一向攀附着小安氏,她也不吝啬于这么一句话了。
荣乐公主听了,勉强容下了谢清许。
上头已经开始行了大礼,远远的看过去,太子魏恒与太子妃安以纯倒真真是一对璧人一般。
谢清许从前未曾见过太子,方才在安家的时候因为要去如厕也给误过去了,眼下瞧着远处太子高高大大的,穿着一身红袍也半点不显艳俗,举止有礼,不禁然就感叹道:“太子果真是好看极了。”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多少让谢宝璐有些惊讶。
因为在前世里,谢清许也曾对人一见钟情,不过那人并非是太子,而是晏绥。
那个时候谢宝璐对晏绥很是顺着,晏绥唬弄完了她之余还有精力去撩拨谢家其他的姑娘,谢清许便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