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氏刚回到府里,先去看望了继老夫人,与继老夫人说了好久的话,第二日里便又去了大房、四房处探望,没办法,三房如今这么个窘态,她又许多时候没回来,不论私底下如何,也是得走动走动关系。
这样好不容易想着第三日里能好好休息一番,然后谢清荨就惹出了那事。
也就是差不多巳时中的时候,谢侯家的门被京兆尹的陈大人给敲了开——因犯事的人到底是谢侯府的小公子,陈大人是给谢侯面子,亲自跑了这一趟。
刚开始人们不晓得是什么事,自是由主母小安氏亲自接待,尔后才从陈大人口中听出始末。
原来是因为谢清荨看中了一农户家的姑娘,便想着据为己有,然那农户的女儿却是个有骨气的,她不喜欢看着痞里痞气的谢清荨,更不惧于他的威慑,一气之下的谢清荨竟将这姑娘给掳走并欺辱之,尔后什么都没管,就回了府上。
哪知这姑娘回头竟一根白绫上了吊,农户不甘心自己女儿就这样死了,于是一纸状书将谢清荨给告了官,方有今日陈大人此行。
小安氏平生单纯善良,所养的子女也都是差不多的,万没想到谢清荨何时竟这样胆大包天,视女子贞洁如无物,最后竟还让人家丢了命。
因此事非同小可,小安氏就让人叫来了谢清荨,这儿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刘氏,不过刘氏没将这当成一回事——不过是个农户的女儿,死便死了,难不成还要让她的儿子给那样如蝼蚁一般的人偿命不成?
她就是有些气愤谢清荨做事不周到,你哪怕将这事做的隐蔽些也好,偏被人找上门来。
原即便是找上门来也不怕的,那姑娘总归是死了,赔农户些银钱说不定这事就被按住了,可其中有大房插手,刘氏就难免觉得,大房会故意看着她儿子背负上人命官司。
怀着这样的担忧,刘氏就亲自陪着谢清荨到了这儿。
小安氏按耐着性子问谢清荨道:“你从前可认识这叫戚珠的姑娘?”
谢清荨自然摇头,还问说:“戚珠是谁?”
“戚珠便是被你害的自杀而死的农户之女。”京兆尹陈大人是个顶正义的人,最看不得官宦子弟仗着有几分权势便强抢民女,他亲自来谢府,是给谢侯面子,却并非是摄于谢清荨其人。
刘氏便有些不悦道:“说话得讲证据,陈大人合该懂得。”
“自是有证据,不然我为何要上门来。”陈大人给小安氏几分面子,却不认刘氏,“那日里谢小公子强迫戚珠姑娘的时候,正好被附近路过的一打猎人看到了,也是那打猎人送着戚珠姑娘回了自家屋里,没过多久,戚珠姑娘便自杀了。”
“戚珠是自杀?”刘氏敏锐的抓住其中的关键点,“她既是自杀,便怨她自个儿太过脆弱,不过受一点点挫折罢了,况能被我儿看上也是她祖上烧了高香,非但不感激,还敢自杀?”
当着外人的面刘氏这样说,小安氏气的脸色都要发绿了,这样一来,怕外头的人都要说她们谢侯家的都是这等草菅人命之人了,不过四年未见,刘氏怎的变的如此偏激。
“本夫人还在这儿呢,这里又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小安氏急忙将刘氏呵斥住,又义正言辞的与陈大人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荨哥儿要真做了那样的事情,受罚也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