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殊才终于说到了今儿个寻谢宝璐的重点,“我母亲在那个雪夜里侥幸被救活了,但是太子表兄觉得以我当时的力量,怕连自己都护不住,更不要说护着母亲了。”
“所以表兄接走了母亲。”
“表兄说,母亲如今就在东宫里好生将养着,我是想着,若我这次替着表兄死了,也算是报恩了,然而我此生亏欠的还有你。”
“谢姑娘是曾带给我希望的那个人,可我还不曾报答过你。”
他自是极有原则的,晓得知恩不报非君子。
“我与你说这么多,一来是想着若我有个万一,你能护着我母亲些我知晓这要求有些过分,可护着我母亲对你来说也是大有裨益。”
柳氏是真的能用来制衡钱氏的。
谢宝璐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关键,“太子足以庇佑你母亲了罢?”
“且不说太子,太子背后还有皇后,还有太子妃,任何一个人都比我的能量要大。”
“除非你不相信太子。”
“呵呵”谢宝璐笃定说道,“也是,若太子真心为你着想,即便是你再三要求,怕也不会带着你到战场去吧。”
“要么他贪生拍死,救你不过是为了利用你。”
“要么,他就是想借着这机会除去你。”
虽说如今这时候,太子首当其冲的敌人合该是五皇子,可听了谢殊先前那番话,也就是谢殊很有可能是文帝的孩子,说不得太子心中已经将这个‘表弟’视为威胁了。
这并无可能。
况谢殊应该也有这么一层顾虑,否则干嘛将柳氏托付给她?
“不论表兄是为了什么,总归他救了我和母亲的命,总是要还的。”谢殊倒是不甚在意道,“就是有些可惜”他看着谢宝璐,欲言又止。
越发的挑起了谢宝璐内心里的疑惑,“可惜什么。”
“自四年前得你一救之后,谢姑娘在我心中一直是不大一样的,先前我以为仅仅是因为你在那样绝望的时候救过我,于是觉得你不一样也是理所应当,生怕你挑错了人,嫁错了郎也是应当的,可后来听闻你和安公子有了婚约。”
“安公子人品上好,又是你的外家,合该是良婿的。”
“我该为你感到高兴,可我其实内心里一点都不高兴,就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也许现在说这话并不合适,可若不说也许将来就没机会了。”他苦笑道,“我大概对谢姑娘存着非分之想了。”
谢殊长叹一口气,他这样无趣的人,怎么配的上谢宝璐呢,终究也就这么一回放肆了。
他转身道:“其余的,也没什么了,若是可以,等我回来喝你与安公子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