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谢宝璐转悠转悠眼珠子道,“实是谢宁原是个脾气温和的人,不想和武成姨祖母有任何瓜葛,好生说也就是了,谢宁却寻死觅活的,说不成这其间还有旁的什么隐情呢。”
昨日里在仁安长公主寿宴上发生的那事虽然四下里都传了开来,但毕竟事关武成长公主,外头的人也只敢私底下讲,因此小安氏却还不晓得这事。
谢宝璐当下便与小安氏说了。
又道:“总归阴差阳错的,谢宁便与武成姨祖母有了这么一段纠葛,我私心里想着,谢宁到底未经情事,遇到的又是姨祖母这么个不一般的人,他心底里未尝没有其他的心思。”
“只是怕恼恨着武成姨祖母只当是玩一玩他,并不当真,因此才不愿意。”
谢宝璐这么一说,小安氏竟还在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这般?
又想着谢宝璐也就是个小孩子家的,长到这么大接触的除了谢家的堂兄弟,便是安家的表兄弟,唯一一个例外也就是晏绥了,如何懂得那许多?就将她的话当成了胡言乱语,不过好歹从方才的苦恼中走了出来。
“对了,母亲昨儿个去给外祖母贺寿的时候,不是还得了外祖母给下来的几匹上好的料子,晏夫人平素最对这个感兴趣,母亲不妨邀她过来看一看。”谢宝璐就提议说。
毕竟之前几次晏夫人上谢府门时用的也就是这个借口。
索性无事,小安氏便也同意了。
却说胡老姨娘带着谢宁回去,方才知道是谢宁以死相逼,武成长公主才没逼着要谢宁应下这门婚事,但武成长公主却也没放弃,甚至很有可能还会与今上要了一道圣旨,下来,届时谢宁便也只能乖乖的从了武成长公主。
谢宁毕竟是胡老姨娘唯一的儿子,她哪里能眼看着谢宁就嫁给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女人,虽说武成位高权重的,可胡老姨娘也觉得委屈了自家儿子。
最主要的是,谢宁自己也不愿意。
可胡老姨娘在谢侯府说是姨娘,然归根到底是谢家厚道,看在她为谢家养育了一个儿子的份上,才保持她这份尊荣,可实际上她也就是个奴才。
遇到这样大事,胡老姨娘只能去求小安氏,与小安氏商量出阁法子来。
因此当下便要去凝珍居里。
胡老姨娘过去的时候正好与前来的晏夫人钱氏碰上了,这一阵的时候因钱氏曾多次上谢侯府的门,胡老姨娘也认得,便与钱氏请了个安,两人一同就去到了小安氏的房里。
钱氏过来,小安氏并不意外,可胡老姨娘明明刚刚才从这里出去,怎么转瞬便又过来了,她让两人坐下,便问了胡老姨娘的来意。
胡老姨娘登时便跪了下去,道:“求大夫人救救我们母子。”
小安氏就说:“你这是做的什么,谢宁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就是你不说,我也是要帮你们的。”
谢宝璐更是亲自下去扶着点了胡老姨娘,眼睛却在胡老姨娘与钱氏之间打转,想看看这两人之间有没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