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老夫人寻思了半晌,觉得这到底事关谢侯爷的子嗣,她身为老夫人,管这事也是名正言顺的,又故意表现得为难几分,令得袁世兰好生求了她一会儿,方才唤谢侯爷过来,并与谢侯爷说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谢侯爷听到这话后表现得却是很冷淡,并与继老夫人道:“巧姨娘到底同旁人不同,是带着身子来到我们家的,至于她腹中所怀子嗣究竟是不是儿子的,我倒还真不确定,左不过是看在已故袁将军并疏娘的面子上,这才勉强接纳了她,毕竟她一个寡居的妇人,莫名其妙有了身子,总是要被人说叨的,袁家说不成也容不下她。”
这么个节骨眼上,继老夫人并不欲与谢侯爷起冲突,闻言也就随和说道:“可到底人已经进了我们府上,再行为难怕也是不好。”
“小姨父为人向来厚道。”袁世兰也依言说,“当初肯接我母亲进侯府,凭借的也是这份厚道,然而小姨与宝妹妹到底是不懂的,因此行事颇为不顾忌了些,世兰不敢多求,只求侯爷能说服宝妹妹,将她安排的那些人都撤了也就是了,再者滴血验亲是否没那个必要,毕竟小姨夫也说了,您接我母亲进府的时候,也并不在意她腹中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您的。”
她这话的意思,无非是让谢侯爷厚道到底。
可谢侯爷当初并非是真厚道,不过是被大安氏以小安氏性命相威胁罢了,他是曾经承诺过大安氏只要不作妖,他便不会动她。
可如今自己的妻女看不惯大安氏,他这个做丈夫的,也万没有从中阻拦的理。
瞧着面前的姑娘也不过比自家的宝姐儿大那么两岁罢了,偏就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谢侯爷不禁然替已故袁将军感到叹息,袁崇勇一生忠君爱国,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女儿,到底碍着继老夫人是长辈,说话还留了三分情面。
“这些事情来之前宝姐儿都与我说过了,不过是记挂着曾经巧姨娘与疏娘那些年的姐妹情分,看她身边只两个丫鬟伺候着,怕照顾不周到罢了。”谢侯爷三两拨千金道,“至于说什么滴血验亲,也不过是因为不止我们府里,乃至外头关于巧姨娘腹中子嗣的流言都太多了,她们也只是走一走过场,想着能平息流言罢了。”
“再者,纵本侯爷不在乎巧姨娘腹中子嗣是不是我的,然当初巧姨娘未进侯府时,却是说的信誓旦旦的,难不成如今是心虚了么?”
袁世兰连道是“没有”,又说:“我也就是怜惜母亲怀着个孩子,却被人当做是犯人一般。”
谢侯爷冷笑了两声,没再说什么。
继老夫人却是清楚了谢侯爷的意思,当下又叱袁世兰道:“那也是疏娘和宝姐儿关心你母亲腹中的孩子,毕竟众所周知,大房子嗣单薄,你合该理解的。”
这事也就罢了,继老夫人还想留谢侯爷用膳来着,却被谢侯爷给拒绝了,继老夫人就觉得是因为袁世兰这事,让她与谢侯爷之间关系更僵硬了,连的又说了袁世兰许多,才放了袁世兰回去。
至谢侯爷离开荣寿堂之后,就径直去了小安氏那边,彼时谢宝诚和谢宝灵已经能跑了,两个小人儿在院子里头正捉蝴蝶呢,身边伺候的人生怕他们有个什么闪失,就紧跟在后头,偏她们跑的不亦乐乎,终是谢宝灵在扑了空后咧嘴哭了起来。
在一旁看了良久的谢侯爷上前,无奈的将谢宝灵给抱在怀里好生哄着。
谢宝诚见状,也不由得咧嘴哭了,一边还伸手要抱抱,竟是同姐姐争起了宠。
谢侯爷便一手抱着一个,将两个小人儿都给抱到了屋里。
小安氏正在和谢宝璐用膳,见状就让人添一副碗筷,有些诧异道:“你这两日里一直忙着,每每都是晚上才过来,今儿怎么大中午的时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