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出来的时候,正好与谢宝璐打了个照面,少女身量还未大长开,却已有倾城之姿,他心知这是谢家姑娘,遂点点头。
谢宝璐却主动道:“太子殿下就这么悄悄的光临寒舍,也没能让我们侯府好生招待一番。”
他穿着只是平常,身上更无半分显现自己身份的信物,偏对面的人就那般笃定,错愕片刻后又说:“孤今日前来只为看看表弟,并没想声张。”
谢宝璐点头,以示了解。
二人错身而过,出了侯府,魏恒就让人去探查他刚刚碰到的人究竟是谢家哪一房的姑娘。
至谢宝璐,却是径直到了屋子里头。
与晏绥一番打斗,谢殊是吃了大亏的,他裸露在外的背部更是青紫一片,谢宝璐自顾自的就拿起方才魏恒留下的药膏给谢殊上药。
察觉到有人,谢殊先是警惕,等瞥到是谢宝璐时,顿时又生出了几分羞涩之感,恼羞成怒之下,谢殊带着三分忍着的怒意就说:“你好歹是个姑娘家,怎的能直接进入到男子的厢房中”
他如今还衣衫不整着呢!
“你如今不过是个半大点的孩子,做什么讲究那么多呢。”谢宝璐嗤笑道,“况你千方百计的在我跟前与晏绥起争执,不就是想让我看见怜惜你一番么?”
谢殊素来是不大有喜怒哀乐的人,可在谢宝璐的跟前,却觉得自己的羞恼有排山倒海之势一般。
是,他先前就看到了谢宝璐在暗处里,也是故意与晏绥起争执,可为的却不过是让谢宝璐看清晏绥的为人罢了,什么叫想让她怜惜他?
“昔日里有关我侯府大房的流言屡屡传到外头去,还偏偏是向着我与母亲有利的一方面,刚开始我还纳闷是谁,至后来查到是你身上,心中却也纳闷不解,毕竟你谢殊如今失了显国公府的庇护,在我们侯府又是透明一般的人儿,从哪里来的势力做这些,今儿总算是有了答案,约莫就是靠着你那太子表兄罢?”这才是谢宝璐今日过来寻谢殊的目的所在。
原以为要颇费一番功夫才能晓得谢殊背后的人是谁,不想正巧就这样撞到了。
“你处心积虑的这样帮衬着我,该让我怎么感谢你?”她很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毕竟人情不好欠,尤其你们做的事情这样明显,可不是想让我猜到你这儿来,说罢,想从我们大房这里得到些什么?”
自从上一辈子经历了晏绥那事,谢宝璐就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会对着你好的人,若有人突然对你好了,那一定是有利可图。
譬如晏绥及其背后的五皇子,为的是武安侯府和安国公府的支持,至于谢殊——若谢殊是孤身一人,谢宝璐兴许还信他只是想回报那雪夜里的恩情,可谢殊不是一个人,谢殊背后还有太子魏恒。
谢宝璐就很有理由怀疑,谢殊与晏绥的目的,是一样样的。
谢殊背后的太子,与晏绥背后的五皇子,都是天家子嗣,五皇子不是善茬,太子就能是善茬?
良久,谢殊闷闷道:“我只是看你那么辛苦,想帮一帮你罢了。”
“至于太子表兄,这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并无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