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面上露出三分兴味来。
“大夫人派乳娘残忍杀害了我母亲刚出生还未满月的孩子,又陷害说是我母亲做的,将我与母亲给扔到别院里不给吃喝让我们自生自灭,这还是好的,就怕是有朝一日,大夫人不念手足之情,会残忍杀害了我和我母亲。”
袁世兰若碰上的是个稍微正派且有些地位的夫人,许是会被她这一番话所触动,并为袁世兰母女做主。
可她碰到的偏偏是钱氏。
钱氏与小安氏之间有些厉害关系,且钱氏尚且自顾不暇,又何必多余去管旁人府上的事情。
尤其是
“先前的时候便知道疏娘有个姐姐,端的是满口谎言,黑的能说成是白的,不成想今儿个见了她女儿,竟也不遑多让。”钱氏就压根从未曾将袁世兰放在眼里,眼下更是想投好于小安氏,话语中便越发是怎么难听怎么来。
“外头都传遍了,说当初是大安氏不守妇道,与袁家四叔有了首尾,更甚至怀了身子,谢侯爷不过是看在已故袁将军的面上,再加上疏娘的百般恳求,才背负着骂名为你母亲原这个谎话。”
“最后是你母亲担心事发自己身败名裂,然后手刃亲子,于是落得今日这个下场,怎的如今你们竟还要倒打一耙不成?”
大安氏与袁世兰被困在这府中,外头的那些传言她们自然是不知晓的,如今乍然听钱氏这样说,当即否认,“大夫人全然不顾半点姐妹情谊,这府中又全然是她在做主,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晏夫人不要被她的只言片语给蒙蔽了,都是为人母的,我母亲怎么会亲手害了弟弟呢?”
“虎毒不食子,可偏偏你母亲就是个连虎狼都不如的人。”钱氏拂走袁世兰搭在她身上的手道:“更何况传出这话的人并非是疏娘,而是谢家的其他人。”
流言虽是从谢家传出去的,可并不是从小安氏母女的口中传出去的。
“你认命罢。”钱氏说罢抬脚便要走。
小安氏与谢宝璐赶着送她出去,也没的功夫去理会袁世兰,等回来的时候,袁世兰已没了人影。
谢宝璐带着人去了别院里,果不其然,袁世兰已经回到了那里。
“我今天之所以能顺利的出去别院里,并到了晏夫人的跟前,一切都是宝妹妹故意放我过去的罢。”袁世兰并非痴傻之人,接连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又岂会看不清楚其间的关键。
谢宝璐也不否认,就说:“不然你以为呢,我这是大发善心,让你们娘两好好的清楚自己如今是到了何等地步,再不要生出那许多的凡心来。”
又说:“端上来罢。”
便有人端着一碗药膳,朝着大安氏母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