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袁世兰便有意无意的接近谢如花,也渐渐的发现了谢如花其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不大爱说话的姑娘,性情也似遂了白姨娘,然而袁世兰几番套话过来,也渐渐的明白了这个素来沉默寡言的庶女,对嫡母并嫡长姐心中是存着很深的怨恨的。
只是这怨恨久久的被谢如花给积压着不曾发泄出来罢了。
而谢如花因着平素里谢家嫡出的姐妹们都不大待见她,陡然见了袁世兰这般的与她示好,加之袁世兰如今是寄人篱下,境况也不是太好,便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于是便也接过了袁世兰递过来的橄榄枝。
又有一日里,谢如花因为在母亲跟前抱怨了几句小安氏云云,被白姨娘好生叫到跟前训斥了几分,许是训斥的很了,谢如花很是委屈了哭了许久,并觉得白姨娘虽是自己的生母,可向着的却从来是小安氏并谢宝璐,因此久久的陷入这种自怨自艾的情绪当中。
正巧被过来刻意寻她的袁世兰给看到了,袁世兰问她究竟是怎么了,谢如花本不愿意将内心的伤口剥离出来给袁世兰看的,再者也是想到这位如今虽是寄人篱下,可在从前的时候,却是小安氏极为宠着的外甥女。
也是怕自己对嫡母的幽怨会被袁世兰告到了嫡母跟前。
袁世兰立即洞察了她这一番心情,谢如花不说,那她便主动说了,“分说如今四姑娘心情不大好,我也是一样样的,每每随着母亲到小姨跟前去请安,得不到小姨的一个笑脸便也罢了,小姨竟还见天的呵斥我们,仿若不说我们几句心里便不痛快似的。”
“我记得母亲从前可是很宠爱世兰姐姐的,怎么如今会这样”谢如花当即被吸引开了心神,忙问道。
袁世兰道:“那都是从前了,从前我与母亲是小姨眼里的穷亲戚,给我们几分体面就好似是天大的恩赐一般,让我与母亲对她感恩戴德,然而一旦我们母女做了涉及到小姨利益的事情,小姨便也立马翻脸不认人了。”
“而这些,也是我近些日子才得出的结论。”
“偏我母亲还不许我将这些话给说出来,命令我要像以前待小姨那般热络,可问题是我再怎么想亲近小姨,小姨却也是不想的。”
这话正说到了谢如花的心坎里,因为在谢如花的心里,从来都觉得小安氏就是那么一个伪善的人。
“当日里父亲与巧姨娘那事,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据说是父亲看望袁老夫人之前多饮了几杯酒,因此才与巧姨娘有了首尾,这原便不是巧姨娘一个人的错,偏母亲就认准了是巧姨娘勾引了父亲。”谢如花身为庶女,自然不会知道那许多辛秘,只知道外头的传言是什么,“要我说,母亲却也太善妒了些。”
“从前便霸着父亲,从不让父亲去我姨娘房里,如今到了自己亲姐姐身上,竟也是这般吝啬。”
两人因有了共同所不喜欢的人,谢如花当下便与袁世兰越发亲近,只将内心里对嫡母所有的不喜都与袁世兰说了透顶,而袁世兰自然是乐见其成,更兼之附和几分,就令谢如花如找到了知己一般,恨不得与袁世兰义结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