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从来怯懦,然而眼下关系到她唯一的女儿,也不由得壮了几分胆子,她更深深晓得自己的女儿,纵然平日里对嫡母怨言颇多,可她这个做庶母的每每也都安慰她了,谢如花实是个有贼心没贼胆更没这份聪慧的人,若非为人所挑拨,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即便站出来与大安氏对峙说:“那巧姨娘的意思是我女儿一个人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谁不知我们母子两个在这府中是最安分的,还望老夫人将袁世兰也给叫过来,对峙一番。”又怕她人微言轻,继老夫人并不听她的,因此又求了小安氏。
一个是伤透了她心的姐姐并外甥女,另一个是服侍自己多年的婢子,升为姨娘后与庶女也一直安分至今,小安氏心中的天平竟不知不觉间偏向了白姨娘母女,就向着继老夫人提议道:“这事并非是小事,不仅仅关系到七弟和江哥儿的安危,更关系到大房的和睦与否,是该将人叫过来的。”
“我也是这般想的。”继老夫人道,于是着人将袁世兰给叫了过来。
袁世兰早在方才继老夫人叫大安氏的时候,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早便想好了一套说辞,只有些惋惜,谢如花这么个蠢货,她都手把手的教她应该怎么做了,偏谢如花还是没能诬陷得了小安氏,眼下更带累她。
到了荣寿堂之后,袁世兰佯装并不晓得今儿发生的事情,一个劲的恭喜继老夫人,就说:“老夫人果真不愧是个有福的,膝下子嗣和孙儿同时双双中举。”
继老夫人冷淡的应了声。
袁世兰又后知后觉的看着一旁红了眼眶的谢如花,就显得颇有些诧异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瞧瞧如花妹妹,怎么的就哭成这个样子了。”
“袁姐姐。”谢如花一把就扯住袁世兰的衣角道:“你先前教唆我那事,败露了,你快些同祖母说说,是不是你近些日子以来一直往我那里跑,与我说了许多嫡母的坏话,引起我对嫡母的怨恨,又被你蛊惑,于是才会在嫡母送给七叔和大哥的护膝上做手脚。”
袁世兰连连后退,面上也失去了血色,“如花妹妹这是在说什么,我若是没听错的话,你竟是为了诬陷我小姨,做出了对七叔和江哥哥不利的事情?”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原早前我是听你说了许多诋毁我小姨的事情,我听了虽不顺耳,却想着你终归是年纪小,许多事许多人看不透彻,不能理解我小姨的良苦用心罢了,也与你说了许多道理,怎知你竟不止嘴上怨恨小姨,连带着还妄图陷害小姨?”
“我若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定然早早的就将你私底下与我说的那些话禀报于小姨,也好过让你得手,酿成大错。”
“亏得七叔与大哥没能因为你做下的事情落了榜。”
“对了,七叔和大哥的身子没因此落下什么毛病罢?”做足了惊诧不知情的模样,袁世兰又关切的问道。
继老夫人就道:“索性她们无碍。”
“谎话,都是谎话!”谢如花顿时激动了起来,“这府中人人都知我生性随了姨娘,懦弱的很,即便心里对嫡母有着什么不满,若非袁姐姐刻意接近我,我又岂敢在人前说出来,更遑论是对着向来机敏,来我们府上不过月余的袁姐姐,可笑我将袁姐姐诶一心当做是能说知心话的姐姐,而袁姐姐想的却始终不过是利用我罢了。”
“利用我从初始只是对嫡母的不满,进而转化成对嫡母的怨恨,终究酿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