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姐儿本就是我们家的孩子,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谢贤妃有些不悦道,“当年若非二弟战死,皇上为安抚我们家,才将我升为贤妃,又将母亲封为二品的诰命夫人,二弟可怜,俞姐儿也可怜,若是可以,母亲还是派人去河州那边打探打探俞姐儿的消息,若是她一切安好也就罢了,若有个什么困难,就尽可能的帮衬着她一些。”
冷氏离开谢家已有七年了,当时俞姐儿也不过三岁罢了,到如今正与谢宝璐、谢清韵差不多大的年龄,再过两三年便能到了说亲的时候了,女儿家最关键的也不过是那几年,谢贤妃并非偶尔提起,实是这么多年也一直记挂着,却也不想扰了冷氏母女的清净。
继老夫人连连道“是”,心下却并不将谢贤妃的话当成一回事。
实是因为二姑娘俞姐儿那时虽还小,却性子乖僻的很,尤见了继老夫人,那双眼珠子能将她给瞪死。
继老夫人现在想起尤心有余悸。
她没当成一回事,谢宝璐却是记住了。
当时年少尚且不晓得发生了何事,只知道一觉醒来二婶母与二妹妹俱都不见了,至于后来的那些,都是听人零零星星的说的,若是以往,她当然不会多想,可今生从来一次,谢宝璐却看出了其中种种龌龊。
二婶母出身不大好,是二叔戍守边疆的时候认得的,二人一向伉俪情深,冷氏说什么也不会在二叔不过刚去没多久的时候偷人的,怕是别人设计的局。
这一大家子人,尤以刘氏姑侄这一对笑面虎最为心黑。
总归冷氏与俞姐儿八成是被人设计,若是她能寻到之前的证据,怕是继老夫人不死也要褪层皮,便想着等过些时候,她与母亲亲自央求派些人手去寻冷氏,当年的事,唯有亲身经历的冷氏才最清楚。
谢宝璐在这里寻思的时候,谢贤妃已叫了谢家几个小辈的男孩子上去封赏了,头一个上去的自然是胡老姨娘所生的谢宁,是谢老侯爷的老来子,排行第七,今年也不过十四岁,行事素来天真,虽是谢宝璐几个的小叔叔,却瞧着比他们几个还要幼稚上许多。
对着最小的弟弟,谢贤妃还是多了几分耐心,就问说:“最近都读了些什么书,收获如何等等。”
一说到读书,谢宁就不免苦恼起来,颇有些坑坑巴巴的回了谢贤妃。
一旁并不显眼的胡老姨娘这才出口说:“这孩子打小不爱念书,就爱舞枪弄棒的,娘娘让他给你舞剑,保准立时便不苦恼了。”
谢老侯爷生性放荡不羁爱自由,肖氏在的时候还能拘住他在侯府里待着,肖氏去了之后,即便是后来娶了继老夫人,到底不曾上心,将侯爵提前给了谢侯爷,自个儿游山玩水去了,而胡老姨娘就是谢老侯爷在途中所认识的女子之一,也是唯二有了身孕被谢老侯爷送进府上的。
虽说胡老姨娘是乡野出身,可这么多年在侯府里对上恭敬,对下谦和,晓得的人都没一个不赞胡老姨娘一声做人周到的。
“我们家骨子里都是爱武大过爱文的。”谢贤妃当下闻言也笑道说,“七弟,那你便随你姨娘所说的,与我们大家展示展示你的剑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