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第二日里,谢侯府上张灯结彩,喜庆的很。
以继老夫人为首,谢侯爷并小安氏次之,皆穿着命妇所着官服,立在谢侯府的外头等着谢贤妃的到来。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直到侯府派出去的小厮飞奔过来与谢侯爷道:“谢贤妃约莫在过一刻钟便要到了。”
继老夫人登时跪迎谢贤妃,旁人亦如是,偶尔有好奇的小厮丫鬟抬头看一眼,立马被身边的管事给瞪一眼,也忙低下了头。
随着一声嘹亮的“谢贤妃到”,众人忙与贤妃请安。
贤妃被宫里人扶着下了轿子,看着这一众或熟悉或不甚熟悉只耳闻过的侄子侄女,眼中不由含泪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客气。”
忙将继老夫人给扶起来,“你老人家是长辈,何苦与我这晚辈行礼。”
“娘娘虽是从咱们侯府出去的,可如今到底是皇上的妃子。”继老夫人噙着泪花就道,“不比从前,身份尊贵。”
谢贤妃其实与这继母相处的时日很短,不及得谢侯爷和谢三姑姑,然也耳闻过继母对自己的一双弟弟妹妹很好,于是待继老夫人就很是和颜悦色,“也罢,都先进去吧。”
众人这才起身,也终于能看上谢贤妃一眼,却见贤妃身着正一品宫妃服饰,眉如远黛,浑身泛着柔和的光芒,一点都没有身为高位妃子的倨傲,反而很是平易近人。
再看谢贤妃身边的荣乐公主,相貌娇美,肤色白皙,目光婉转,行走间颇有几分不羁之态。
阔别谢侯府上十几载,谢贤妃骤然回到这自小长大的地方,也不免心生悲凉之感,“许多年没回来,府上的许多事物都变了。”
“大姐姐的闺房却是不曾变的。”小安氏说着便上前来道,“侯爷晓得大姐姐是个念旧的人,因此只许底下人每日里打扫,里头的东西却是不曾动过的。”
“果真?”谢贤妃面上露出讶异之感,“弟弟他有心了,弟妹你也有心了。”
谢贤妃与小安氏之间并不陌生,两人之间虽有着年龄差,可到底小安氏是打小被定给谢侯府上做媳妇的,因此每每谢贤妃见了小安氏,都会多关照几分。
后来谢贤妃进了宫,小安氏更是打些时候便带着谢宝璐去宫里看看贤妃。
一众人行到水流潺潺处,中间有一小桥,桥过去正是早前为谢贤妃准备的小宴处,谢贤妃自是坐在上头最中间,一旁的荣乐公主却早已耐不住寂寞,就央着谢贤妃道:“女儿去寻宝妹妹好不好?”
“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何时能改,也罢,且去吧。”谢贤妃一应允,荣乐公主忙小跑到了谢宝璐这里,底下人忙添了把椅子。
谢贤妃就看着谢宝璐道:“宝姐儿也是大姑娘了,不似以前没个心眼,没的让人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