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了吗?”谢侯爷道。
大安氏依然笑道:“并没有,方才谢侯爷领着的那个孩子,原是显国公府的那位深居简出的世子罢,我曾经阴差阳错之下见过他一面,不知怎的竟被谢侯爷给领了回来,说是老侯爷的孩子,只是我想”
“谢慎如今姓‘谢’,是我谢家的孩子。”谢侯爷不容质疑的说道。
“可他曾经是显国公府的孩子。”大安氏仍然不气馁的说道,“想来无论是显国公府,亦或是谢侯府上,都不想让人知道这一点吧。”
谢侯爷冷笑一声,“谢慎之前在显国公府的时候,虽然不大出现在人前,可就见过他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不会有人将这一点说出来罢了,因为他们都晓得,这样做就等于是得罪了显国公府和谢侯府两府,即便是袁崇勇在的时候,怕也不定能保得下你。”
“我又没说我要堂而皇之的便将这事情宣扬出去。”大安氏坐直了身子,抬头仰视着谢侯爷,面上一闪而过的迷恋,“也不过是悄悄的将这事传出去,只要一传出去,往后怕是显国公府与谢侯府上就不可能善了,甚至有可能为敌也差不多。”
“至于最后会不会殃及到我的身上,没事,我不怕的,也愿意赌这么一把,若不能嫁给谢侯爷,于我来说便是生不如死。”
谢侯爷却觉得一阵恶寒。
实话说来,毕竟也是公侯之后,大安氏生得也不差,只是长久以来在小安氏的对比之下,就显得逊色那么几分。
她们两个境遇又不相同,小安氏平素不喜好钻营,又格外天真了些,从不会将人往坏处想,平日里宁愿落得清闲,也不愿意争名夺利,又刚巧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也没人敢亏待了她,因此这十几年过去了,小安氏依然还是如做姑娘时候一样。
而大安氏则不同,一来嫁给了袁崇勇这么个互相都不喜欢的人,偏又不安于室,整日里想着红杏出墙,墙的那头还是她的妹夫,偏妹妹虽然是个傻白甜,却耐不住命好,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内心的刻薄都体现在面上,当下又故作娇羞的模样,谢侯爷觉得自己没能当着大安氏的面给吐出来就已经算是涵养好了。
偏大安氏还故作不知的模样,低下头问谢侯爷道:“谢侯爷考虑好了吗,到底是选择为了保住妹妹的名声,而纳我为平妻,还是即便冒着妹妹以后都被要人指指点点,外加上与显国公府为敌的风险,也不要娶我呢。”
谢侯爷越发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的可怕来,当真是为达目的,孤注一掷。
“你不止想要本侯纳你,还要本侯提你做平妻?”
大安氏道:“那当然,我冒着如此大的风险,难不成只是想要做一个妾吗。”
“本侯不能答应你。”谢侯爷深呼几口气道,“因为本侯此生都只会有疏娘一个妻子,纳你为妾倒是可以,甚至可以保证今后你若安分,本侯定不会让你为今日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保你此生无虞,也算是看在袁将军的面上仁至义尽罢了。”
他不做什么,可不能保证别人不做什么。
毕竟谢侯府在外头瞧着简单,然而内里却多的是人心诡谲,今日能是交心的友人,明日说不成就成了刀剑相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