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氏有心与谢宝璐修复关系,刻意等着谢宝璐,谢宝璐赶上小安氏的时候,面上还笑嘻嘻的叫了声“母亲”。
小安氏极受宠若惊,这女儿自小便脾气执拗,她以为谢宝璐还要与她使上许久的小性子。
等回到了凝珍居里,小安氏拉着谢宝璐的手,好好儿的与谢宝璐认了一回错道:“前几天那事是母亲的不对,母亲不该为了你姨母的事呵斥于你。”
“母亲这是哪里的话,那日的事情若母亲不提,我差不多都要忘了,只是”谢宝璐面上有些委屈说,“就是不知道在母亲心里,究竟是姨母更重要,还是我更重要,难为母亲那样的向着姨母说话。”
“那日里你姨母一个劲的寻死腻活,我那不是急了才口不择言了。”小安氏不想长女竟然如此懂事,一时又觉得自己那日真是太不该了,就是再急也不能呵斥她的心肝宝贝,一时将谢宝璐给抱在怀里说,“你姨母她其实也很可怜的。”
“也不仅仅是我与她一起长大的情分,有一桩事情总是一直搁在我心里,让我对姐姐心中愧疚的多。”
小安氏也是头一次说起这个,自也不过含糊其辞的与谢宝璐说,大致便是大安氏之所以会嫁给袁崇勇,皆是她一手造成——小安氏晓得袁崇勇并不喜欢大安氏,又看着大安氏在袁崇勇死后并不甚在意的样子,想着大安氏也是不喜欢袁崇勇的。
当初若非她一个劲的要与袁崇勇私奔,仁安长公主又怎么会为了替小安氏补骷髅,而将大安氏嫁给袁家去?
毕竟大安氏再怎么说也是沈国公府的姑娘,即便是庶出,也不至于嫁给一个五品小官。
小安氏这是将大安氏这么多年的遭遇都给怪罪到自个儿身上了。
她说的含糊,谢宝璐却是清楚,大安氏能有今日,全然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母亲性子单纯,看不清大安氏皮囊下掩藏的那些小算计,可仁安长公主未必不能看的清。
若非大安氏见不得小安氏好,怂恿着小安氏犯下大错,仁安长公主也不会将大安氏嫁给袁崇勇。
毕竟不过是维护小安氏的颜面罢了,国公府里那么多人,就是将一个婢子嫁给袁将军,也未尝不是不可以。
仁安长公主这样做,是给大安氏一个教训,可叹小安氏竟将这些都给怪到自己身上。
谢宝璐就说:“姻缘这事想来也是天注定的,宝璐以为袁将军虽说出身寒微了些,可到底也是个大英雄,姨母嫁给他也不算是低配,且不说这些年里母亲和祖母对姨母都多有照拂,再多的愧疚却也够了。”
最怕的不是境遇不好,而是贪心有余,成了歹心,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
小安氏道:“也许吧,我一直没敢问你姨母,这些年有怨恨过我没有,也是怕了。”
今儿个她们母女两个深入交谈了一番,午膳便也一起用在了凝珍居里,临近年关,竟是越发的冷了起来,谢宝璐懒得出屋子,就在凝珍局的偏殿里休憩了一会儿,等到傍晚酉时,刘氏便被继老夫人派过去的人接回来了。
一路风尘仆仆,刘氏未曾歇息片刻,就领着谢清韵过来了凝珍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