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璐是她的长女,从来肆意,小安氏也乐得见女儿肆意天真的活着,可这却是头一次因为自己没能让长女按着心意做事。
“你不喜欢你姨母,平日里不见也就罢了,没必要因着母亲非得逼着自个儿去喜欢。”小安氏就道,“那日里终究是母亲说错你了,母亲今儿个给你赔个不是。”
谢宝璐似有动容,就覆上小安氏的手道:“母亲不必这样说,但凡姨母要真心是为母亲着想,我当然也乐得和姨母好生相处,就怕”
她亲眼看着母亲面上的愧疚又深了一层,心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她的母亲是个最最心软最最容易被人利用的不知人心险恶的小白花,而她对面的那个姨母偏偏又是最最会做戏的心机深沉的人物呢。
对待非常的人便要用非常的办法,眼下她也只有利用利用母亲的同情心了。
她们在这里说话的功夫,徐管事却将谢侯爷给叫了出去,小安氏原也没太在意,偏就许妈妈方才去送大安氏的时候看到了两个陌生人,许妈妈极神秘的说:“方才老奴眼看着徐管事带了个孩子到侯爷的书房里,远远看着那孩子倒是蛮瘦弱的,穿着倒也精致。”
这样的事情难免太怪异了些。
“妈妈没见过那孩子吗?”小安氏问道。
许妈妈也犹疑说:“看他浑身倒也贵气非凡的,按理合该是京城哪户世家里的孩子,夫人不管闲事,老奴就得替夫人管着,总归上至世家们,下至不知名的小官人家,老奴总有七成熟悉,那孩子却是不曾见过。”
这会儿,凝珍居上下的人无一个没在猜测那男孩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只是谁也拿不准,或者是有猜测,但是没敢说出来。
许妈妈斟酌着便道:“我瞧着他年方六岁”小安氏久未曾得男嗣,谢侯爷虽嘴上说不在意,对小安氏给他纳的白姨娘也不甚喜爱,可对男人来说,承嗣这事总是很重要的,谢侯爷就是在外头有了孩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行了,莫在那里胡猜了。”小安氏懂许妈妈的意思,可是她之前才在孩子的满月宴上因为外头来的人一通胡闹,便与谢侯爷使起了小性子,后来证明那是旁人的阴谋。
到现在,小安氏不想像以前那样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便先下了结论。
又见一旁的谢宝璐在那里发呆,小安氏突的一问:“宝姐儿,你觉得那个孩子同我们侯府有没有关系。”
“凭着直觉,约莫是有的。”谢宝璐竟这样说。
小安氏闻言不由诧异极了。
谢宝璐又道:“不过不一定是与父亲有关,譬如四叔不是最喜爱男孩,偏与四婶感情不大好,也只得了北哥儿一个男嗣罢了。”
小安氏这才长长得呼出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以后切莫这样胡乱编排长辈了。”
此时谢宝璐面上却也显现出一抹疑惑,那人会是晏殊吗?
可记忆中,晏殊来到侯府也是今年夏天时候的事了,难不成会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