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老夫人和谢清韵互相对视了一眼,谢清韵有些迟疑道:“前一阵的时候因为大伯母生产那事,我们和袁家母女闹得颇为不愉快,也不晓得她今日来是安得什么心。”
“这母女两个,每每过来我们侯府,打的什么算盘,小安氏不晓得,我还是晓得的,只要她一日还存着妄想,一日便不能与我们翻脸。”继老夫人了然道,然后吩咐底下人让袁世兰进来。
袁世兰进来后同继老夫人请了个安,又偏头问谢清韵道:“自前些日子一别,我好些天都没来府上,也许多日子不见三姑娘,未知近来可好?”
既说起近况来,谢清韵自然是不好的,思量着袁世兰这话究竟是何意,到底没说实话,就道:“因母亲刚离府,多少还有些不适应,除却这些,旁的倒是还好。”
“只是我昨儿去看望小姨,却听人说三姑娘近来似乎并不止是离了母亲这点不好。”袁世兰有些试探道,见着上头的继老夫人面色一沉,又道:“我今儿个过来提起这事并不是刻意的寻三姑娘不痛快,而是老夫人同三姑娘不觉得我那宝妹妹近来颇有些异样吗?”
不止是袁世兰听人说了谢清韵与谢清许姐妹两个意图挑拨谢侯爷和小安氏关系,不成想反被拆穿,甚至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继老夫人这边也得到了袁世兰过来向小安氏卖惨,反被轰出去了的事。
继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她并不明说,道:“那事原便是误会,我家韵姐儿从来是最友爱家人的,不过是被那等小人给钻了空子,陷害了罢了。”
“我想着也该是这样的。”袁世兰并不同继老夫人硬碰硬,“只是想着昔日的宝妹妹,那是个最直肠子不过的人,从来不会与人耍心眼,众所周知的,她最喜欢我这个表姐,及至对三姑娘,从来也是没什么敌意的。”
“可是如今的宝妹妹,却与以往太不同了,就像个会咬人的疯狗一般,逮着谁就咬谁,分明我们都不曾做过什么,怎么就招了她这么大的怨恨。”想起自己平素在小安氏那边的得宠,偏昨儿个不论怎么说话,似都能被谢宝璐挑出毛病,最后甚至被人给轰出来,这在从前是从不曾有过的。
继老夫人看了谢清韵一眼,谢清韵忙道:“原来不止是我一人觉得诧异,连袁姑娘也觉出宝妹妹的不同来了。”
“若非她被鬼附了身,不然又怎么解释不过是与七姑娘互起争执,昏迷了一场,偏醒来后便性格大变,到底不若从前冲动,这也就罢了,甚至一个劲的疏远我母亲。”袁世兰不似谢清韵那般有更多的顾忌,眼下就直言道,“甚至诡异的请了安家的二舅母过来。”
“若不是这样,三姑娘的母亲也不至于被贬去永安寺里,眼瞧着快过年了都不能与儿女团聚,我母亲也不至于与小姨这样疏远。”
“更至如今,三姑娘不得不依附并不大上得台面的七姑娘,以至于明明是七姑娘犯的错,最后却还得让三姑娘分担一些。”
大安氏原常来谢侯府上看小安氏的时候,与刘氏就很说得来,至她们的一双女儿,谢清韵和袁世兰其实并不大说过话。
谢清韵记得那个时候袁世兰时常在大安氏身后跟着,并不大爱说话,她其实并没大将袁世兰当成一回事,不过是个跟着母亲来侯府打秋风的人罢了。
也不过是颜色好一些,谢清韵自认为也算是这大魏一等一的美人,袁世兰却也是不遑多让的。
而今日这一番话,却不得不让谢清韵对袁世兰另眼相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