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拉着最前头的谢宝璐道:“这就是宝姐儿吧,说来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曾抱过你呢,不过是后来嫁了人,与你母亲之间难免生疏了些,竟过了这许多年才再见。”
钱氏是晏绥的母亲,前世初见她的时候何尝又不是这般热情,可归根到底不过是看在她背后的安国公府的面子上,钱氏的母家不比安家、晏家这等在大魏朝初建立时就存在的百年大朝,不过是近三代来才渐渐显赫的。
这一切也是得益于钱氏的姑母,钱太后。
纵然如此,钱氏也是时常以世家大族嫡女为傲的,并看不上身份一般的人,譬如眼下其实出身也不算低的陆家姐妹们。
若放到以前,也许谢宝璐会对她很热情,毕竟她是直肠子,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的。
可而今谢宝璐明白,这‘好’不过是极其虚伪的,真要是这么喜欢她,又怎会在她被晏绥和袁世兰设计后而无动于衷?
这钱氏,怕是最开始就知道其子晏绥的计谋的,因此面上的笑意也就很淡,她将钱氏的手拂过道:“母亲没同我提过,我倒是不大知道。”
钱氏有些错愕,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母亲没和你提过倒是正常。”就这般别过了。
尔后又见到了沈氏。
二舅母不久之前那样的帮着谢宝璐和小安氏母女,谢宝璐自然记着这恩情,因此不同于见了大舅母齐氏那般恪守礼仪,很是殷切的问候道:“我方才刚见了大舅母和晏夫人,怎么二舅母没和大舅母一同。”
“什么晏夫人,不过是巴巴的赶着要嫁给显国公的妾室而已,也配得上称‘夫人’。”沈氏一声嗤笑道,“只这小小妾室可是出身钱氏大族,如何肯与我这小门小户的为伍,怕我玷污了她呢。”
谢宝璐有些诧异,“即便是那钱氏心高气傲些,到底大舅母也不该的。”
大舅母和二舅母终归到底才是一家人的。
沈氏神色黯了黯道:“你大舅母和钱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说她向着谁?”
谢宝璐也明白沈氏以商贾之女的身份在安国公府里立足不容易,一边就对二舅母多了几分同情之心,沈氏欲去看小安氏,就先走了。
她一走,最小的陆沉辛就上前好奇道:“既然那钱氏并非是显国公府的主母,怎么她就能代替显国公来这宴会上呢,不说今儿个灵姐儿和诚哥儿的满月宴,就是之前宫里的太后皇后宴请众人的时候,去的却也是这钱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