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着小安氏和袁世兰殷殷的目光,谢宝璐沉思了一会儿,方道:“我比任何人都愿意相信姨母和表姐,毕竟那是伴着我一起长大的,只是我们信,旁人却不信,毕竟有着一个王婆子在前头”
“故而以后只能请母亲疏远些姨母和表姐了——当然不过是明面上这样,对外就只说以后谢家再不同姨母来往,当然私底下,无论是我还是母亲,心都是向着姨母和表姐的。”
她还未曾说完,袁世兰就不愿意了。
“这怎么能行,我母亲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姨,如今你让她们不来往,那母亲在家里该多挂念小姨和宝妹妹呢。”说到情动处还哽咽几分。
小安氏难免动容,她替着袁世兰拭了拭泪,说一声“好孩子”,心中也有些不同意谢宝璐的想法,却想等谢宝璐说完再说。
只她这番行径,让谢宝璐眼底更冷了几分。
还是同从前一样样的,她们这对母女只会利用母亲的柔弱与善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她的心里越冷,面上就越泛着柔和的笑意,“只是说明面上这样,又不是说私底下不联系,况也只有这样,侯府里头瞧着同样是有嫌疑的,母亲就此与姨母断绝了关系,那么我那继祖母岂能不有所表示,从而让三婶母出些血来?”
话是这样说,可袁世兰虽然也恨刘氏姑侄,却更不愿意看到母亲就此沾染上谋害小安氏子嗣的罪名,且还失去了侯府这样一个庇护,失去侯府还是其次,就怕安国公府因此也对她们母女有了成见,那样才是得不偿失呢。
袁世兰刚想出口反驳,谢宝璐似乎早已预料到她要说的,只道:“方才表姐口口声声说忧心我母亲,如今只不过是明面上小小牺牲姨母一下,表姐竟不愿意了吗?”
“只表姐愿不愿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姨母知道这样做之后会对我母亲有好处,定然是毫不犹豫的就做了的,毕竟母亲和姨母的关系是那样的好。”
她说着有些不悦的怒起了嘴儿,似生气了一般,却是拿着袁世兰的话来堵袁世兰,直让袁世兰说不出话来,只呐呐的说:“好我不过是想着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更好的法子自然是没有的,于是谢宝璐先让着小安氏躺在榻上,又将蚊帐给放下,让人去前头唤了继老夫人她们与此事有关的人,尽数都到了内室里。
其余人便也罢了,继老夫人到底是长辈,却要主动来小辈的屋子里头,到底有些不高兴,可谁让她同刘氏是嫌疑人呢。
隔着蚊帐,谢侯爷握住小安氏的手道:“你刚刚生产,身子正是虚的时候,按理不该被这些杂事影响的”他看了跪在一旁的袁世兰一眼,心里有些不满她告诉小安氏这些事情。
小安氏见了,自是要护着袁世兰的,就说:“你这是哪里的话,我是这府上的主母,更何况此事又事关我,如何能不过问。”
谢侯爷叹了一声气,前些日子因为大安氏一番话所与小安氏产生的嫌隙,在小安氏身子不好,并刚生下一双儿女后,早已烟消云散了,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心疼。
“你便说罢,要怎样处置此事,为夫都依你。”小安氏是受了大委屈的,因此便让他冒着违逆继母与刘氏撕破脸,他也是愿意的,大不了骂名他一个人担了便是。
小安氏闻言极是感动。
“因着我的生产一事,让大家都受累了。”她极是感叹道,“我方才也听人说了大致过程了,晓得王婆子已死,死无对证,若说到底是谁下的手,究竟都说不过去,既然如此,大家又都是一家人,伤了和气却是极不可取的,不妨都各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