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老夫人闭眼,似乎是十分沉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谢宝璐倔强的站在那儿,自己这位祖母的偏心,她是领教过一二的,平素伪装的好,可如今她母亲有孕,这府中所有人都将目光给投到她大房里,生怕她母亲将弟弟给平安生了下来,于是素来贤惠有加的继祖母也不禁将外面那层伪善的皮给扒了下来,露出内里的尖牙利爪,也要让她出事。
谢宝璐是倔强的,是自尊心极强的,从来不善于去辩解些什么,于上一世时面临此等境况的时候只想着清者自清,于是就顺着她们的意跪到了表兄的房门前,又有人听了继祖母的私下里的嘱咐,更是对她百般为难,以至于在表兄还未醒时竟就又复晕倒,顺势惊了母亲,使得母亲动了胎气。
那是谢宝璐心中永远的遗憾,过后的许多日子,她总是在想,如果没有那一次,母亲她是不是就不会早产,更不会难产
便是为着母亲,谢宝璐想,自己也是不能出事的。
“怎么,你不服气?”继老夫人问道。
谢宝璐的眼中弥漫出阵阵涟漪,于其中夹杂着阵阵讽刺,她上前直直的看向谢清许道:“你虽然年纪小,心思却多,尤对着显国公府的大公子情根深种,然晏绥却只对我说上些话,你见此愤愤不平,更对我这个大姐姐坏满仇恨,那日里你同我理论也是为的此,更坏心眼的想害死我,只不想偏好不好的表兄也在那处凉亭,撞见了这一切,虽想救我,却无奈双腿不能动,更被你狠心的一齐推入水中,后这儿的动静太大,惊动了旁人,于是你只得顺势也自己跳下去,要不然你怎么会是第一个醒来的,因为你挑水浅的那处跳,就连晕倒也是装的,便是也不是?”
她步步向前,带着终年的怨气,向着谢清许走去。
谢清许被她周身的恨意所惊吓,竟忘了反应,只一个劲的朝后退去。
“不,不你胡说”话语中已是没了几分底气,谢清许不晓得,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谢宝璐怎么会知道。
瞧着那张充满无辜的脸,谢宝璐真想撕碎了它!
她最是知道谢清许心底最最脆弱的是什么,于是将它给径直挑了上来,又上前同谢清许撕扯了开来,目标明确而又清晰,径直朝着谢清许的脸上,用尖锐的指甲挖去,顿时便留下了一条血痕。
“啊!我的脸!”谢清许气急败坏。
谢宝璐尤嫌不够,“这样一来,你连女子最为依仗的容颜都没有了,你说说本来便不大看上你的晏绥,会不会厌恶于你?”
晏绥于谢清许,是情窦初开,是情根深种,她如此处心积虑的陷害谢宝璐,想要取而代之,为的也是能得到晏绥的青睐。
而今容颜被毁,谢清许心中的失望恐惧可想而之,又对着她最最嫉妒的谢宝璐,竟上前也撕扯了开来。
于长久以来积聚在心中的那些恨意尽数给吐露了出来,“是,我是嫉妒你,不过是身世好一些,便能得世家公子的种种维护,我又有哪一点不如你,凭什么他们都向着你”
“来人,将大姑娘和七姑娘都给分开,堂堂闺秀,竟是些胡搅蛮缠的妇人做派,真是不成体统。”继老夫人适时开口,又心中叹息,想谢清许究竟是年纪小,便平时瞧着有些小聪明,讨人喜欢些,到关键时刻一被人握住把柄,就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来,竟不如清韵的十分之三,险些将实话给说了出来,坏了她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