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当中有女子，可凌寒身边向来是没女侍卫的。在夏小月的上一世里，她提出过要几个女侍卫保护她安全，但凌寒说女侍卫难得，他手底下根本就没有。

夏小月此时的表情有些狰狞，不是说凌寒抗拒女子靠近吗！什么时候竟然有女侍卫了。

凌寒也在想夏小月这句话的异常之处，不过怀中小鱼一直挣扎着要去找林若雪，他也无意在这边和夏小月为些许小事耽搁。便只道：“落樱是我让云雀调来保护你的。”

实际上，落樱是他让云雀调来想送到顾巧身边去的，奈何顾巧身边有程牧野这个影卫祖宗，落樱还没到顾巧身边就被程牧野给拦住了。如今放到夏小月身边名为“保护”，实际上是监视也甚好。

果然，夏小月一听凌寒温和的解释脸色立马转怒为喜，“如此，便多谢三公子了。”

虽然还是不放心凌寒和林若雪相处，可想着两人之前根本就没什么互动，而且这外面挤挤攘攘的并不是凌寒喜欢的场合，估计待会儿把诚郡王交给林若雪后便会独自回驿站了。

夏小月倒是猜得不错，只是她忽略了人是会变的。人间烟火气离远了看觉得埋汰，置身其中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离人性中根植了“平等”的顾巧太近，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洁癖患者凌寒也早已经喜欢上了烟火气息。

更何况还有深受他宠爱的侄子小鱼和刚刚品出一丝异样感觉的林若雪在。凌寒非但全程陪着两人，还亲自出手为铩羽而归的林若雪出气，套了一件木雕首饰和一件瓷器给她。至于小鱼，看不上套圈摊子上的玩具，凌寒便给他捞了六七条颜色艳丽的小金鱼，还给他买了南陵独有的妖怪面具，一行几人欢欢喜喜地逛到了深夜，这才回了驿站休息。

程牧野和顾巧也是近亥时才回驿站，若不是顾巧前胸胀得难受，怕两人还会继续在街上闲逛。乘船穿过半个南陵都城又是看皮影表演又是在茶园听戏，程牧野全都无偿满足顾巧所有的要求，全程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护着她不被别人挤到。

今天的程牧野满足了顾巧前世今生对完美男友的所有的幻想，穿书之后所有的害怕和惶恐都因为程牧野的无条件宠溺而远离，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幸福。当然，如果没有在回到驿站的时候看到夏小月那张惹人怜的脸就更完美了。

“程夫人，能借一步说话吗？”夏小月正色道。

程牧野带着顾巧转身去往另一边的巷子，那边也能回自己所在的院子，就是路稍微窄了一点，不过这对他来说一点影响也无。

不过，夏小月明显不会轻言放弃，脚步一转又挡在了顾巧身前，语气重了几分：“程夫人，我不管你和程大人有什么蹊跷，但也请你们不要对我视而不见，否则我光脚不怕穿鞋的。”

得，好好一个弱不胜衣都装不下去了，看来夏小月私底下找她的确是有什么事情。顾巧给程牧野使了个眼色，道：“我和夏小姐就在这说几句话，你去那边等我片刻。”

以程牧野的五感，即便是离着两人三五丈距离也能听见两人在说什么，除非夏小月突然发难，否则他怎么也来得及阻止夏小月伤害到顾巧。

不过，夏小月也没有起心伤害顾巧罢了。之所以把顾巧叫住，因为她想起顾巧在相国寺做素斋的事情来。即便后来猎场的美食是御膳房和孟宪廷府上的黄厨子所做，可那道生辰蛋糕的方子分明是凌寒从顾巧手中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