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亮城到南陵国都说远不算远，说近也不太近，快马三四天能够抵达，像大炎使节团这种规模的队伍如果不作停留大概要走七八天。

只是大炎朝使团到南陵，还由大炎朝皇后所出的三皇子作为主使，南陵的各个城市城主都有些坐不住了，纷纷遣了人手等在官道两旁，竭力邀请大炎使团一行到他们城中稍作休整再行上路。

这样一来，路上约莫就要耗费半个月，等到了南陵国都怕是都等不了几天就是南陵太后寿辰了。

说来这也是南陵和大炎朝硬生生凑出来的“缘分”。大炎朝太后五月二十二生日，前年过的整寿；南陵太后五月初二寿辰，今年过整寿。不过，南陵太后要比大炎太后年轻二十来岁，今年也不过刚满五十。

到南陵国都的时候天气已经有些炎热，好在这一路走走歇歇并不是太过劳累，一行人进驿站安顿好之后顾巧和两个孩子的精神都还不错。

方嬷嬷陪着她们安顿好了之后便告辞出了门，到了晚间给顾巧领回来一对十二三岁的姐弟。

“这是我一个老姐妹的孙子和孙女，在南陵这辈子怕都是下等的奴仆，而且再年长一点下场怕是不太好。所以我那老姐妹便求我带了她们出来，日后跟着夫人也是一条出路。”

姐姐立春十二岁，弟弟立秋十岁，姐弟俩都长得五官秀丽，可以想见日后必定是美人。顾巧也是到了南陵国都才知道，南陵小倌馆盛行，就连许多达官贵人府上也已豢养娈童为乐。像立春和立秋这长相好的姐弟两个若是遇到的主家又没什么良心的话，怕真的没什么好下场。

方嬷嬷脸上尽是疲惫之色，想必出去这一趟并不是很开心。顾巧便没多问，只是点头应了下来，让方嬷嬷先教两个半大孩子侍候小孩子，以后专门侍候木头和笑笑。

方嬷嬷抹了泪道谢离开，程牧野便从门外进来。常年憨厚木讷的脸上此时挂着有些惊讶的表情，倒是让顾巧有些莫名：“这是怎么了？”

南陵朝廷给大炎朝使团的住所挺大的，程牧野和顾巧作为使节团一员，夫妻俩分到的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木头和笑笑都在厢房里有吴妈和燕子看着，主卧房中便只有顾巧一个人。

程牧野没什么顾忌地坐到了他身边，伸手直接把她抱在了怀中，仿佛用尽了全力吻在了她唇上，似乎这样才能证明他抱在怀中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这一亲，差点就擦枪走火了。若不是顾巧还记着晚些时候林若雪和小鱼要来寻她一起上街，就被程牧野给直接吃到嘴里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顾巧把人推开，但也没挣开他的怀抱，就那样静静拥着，她看向了他的眼睛。

程牧野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眉毛很粗。此刻眉头紧皱，眼中全是困惑：“巧儿，我是不存在的吗？我和小鱼根本就不该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