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野自己也带着包袱，里面装了豆瓣酱和豆豉，另外还有一罐子豆腐乳，只是不管吃到的东西味道有多差，他都不曾打开这些东西吃一点，就跟个苦行僧似的一路向前。

当初顾巧跟着商队是十多天后才到的棉城，程牧野连马都没有却只用了七天。到了棉城后，程牧野坐在路边啃干粮时，见到了个老妇人背着一背篓辣椒植株一路行来。

之所以能够认出来，那是因为程牧野临出门前才在山里拔了一茬。他是为了拔了明年又种，这些人又是为什么呢？

以程牧野的性子自然不可能上前询问，倒是从一户人家里出来个年轻妇人帮他问了。

“四儿媳妇，难不成你忘了今年有人出铜钱收这个毒果子啦？老婆子在后院开了片荒地，与其种那些个没用的，还不如把这秧子上毒果子种进去，明年也能卖点银钱。”

年轻妇人恍然大悟：“也是哈，山谷里野生野长的都能卖着银钱，自家种些怕不是结得更多。哎呀，刘婶你也是，人家都说这个果子没有毒，也有个正经名字叫‘辣椒’。既然这样，我也去山上扯些回来。”

之前有人到棉城收辣椒，漫山遍野的全都被城主府给占去了了。只是城主府的人干活不是那么经心，好些枝干都没摘干净。这个季节上山去扯些回来，枝干能当柴火用，万一有没摘干净的正好能留种。

那年轻妇人转身去找背篓了，老妇人来到了程牧野身前。程牧野猛地站直了身子，挡在人面前：“谁在收辣椒？”

别说他身高体壮一脸络腮胡有多可怕，就是这突然冒出来也能把人吓得个魂飞魄散好不好！老妇人吓得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硬生生被他拎着背篓重新给提了起来。

“收辣椒的是不是一个女人？”

“大王饶命！”老妇人哪里能分辨他都说了些什么，抖抖索索又要缩到地上去了。

程牧野伸手入怀，下一刻，老妇人眼前就多了一抹亮色，起码一两银子摆在了她眼前。

“告诉我，是谁在收辣椒？”

老妇人舔了舔唇：“是不是告诉你，银子就是我的。”

“说！”程牧野将银子放到她手里，放开人退后两步。

老妇人将银子放口中摇了摇，发现上门牙印后笑得眯起了眼睛：“是月亮城来的人，来的是两个男人，没看到什么女人。不过，幸亏你问着我老婆子了，我听见过那小点的男给那壮年男人说‘夫人说不论多少全都收回去’，这不就是个女人在后面做主吗？”

程牧野将人一丢，转身就走。可没一会儿，他就重新回到了那老妇人跟前，那老妇人吓得将银子往胸口一塞，“你……你又要干什么？”

“此去月亮城有没有近道？”程牧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