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小馆的除夕换上了崭新的对联，姜管事砍了不少竹子，打算稍晚一些的时候和吴管事一起爆了赶走年兽。年夜饭的菜单是顾巧拟的，和大炎朝太后寿辰时候差不多，只是新加了一道她前世的时候北方人必备的饺子。

这个世界并没有饺子，就是包子都还只是雏形。今天天气也不错，顾巧便让程牧野把案板搬到了院子里，反正旁边还有简单的炉灶，包好了就能立刻下锅煮熟。

案板搭好，面粉拿出来按照比例揉成面团。接下来就是一大群人上手尝试着擀面皮、包饺子。

就在这时候，竹林里弄爆竹的吴管事飞奔着回来了，“老爷、夫人，外面有个人背着个孩子要强行闯进来。”

还没等程牧野和顾巧反应呢，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木头、嫂子，你们在吗？”

“胡小山！”顾巧激动得想撑着椅子站起来，吓得程牧野赶紧扑过去拦着：“别慌，他会进来。”

程牧野自己也很激动，因为他临走的时候分明是把小鱼交给胡小山的。吴管事说外面有人背着个孩子想闯进来，又有胡小山声音，莫非……

没等想象结束，外面的人就闯入了后院，不是胡小山又是哪个！不过，就是狼狈邋遢了点而已。

“阿爹！你……你不要我了。”

“娘啊，我好想你啊！”

胡小山身后，是小鱼声嘶力竭的哭喊，还有两只小短手在胡小山的肩膀上摇啊摇。

“鱼……小鱼……”顾巧眼睛一下就红了。人也激动得往胡小山方向移动。

胡小山已经把背后的人给放到了地上，被裹在裘皮大衣里的孩子就“滚”了出来，往顾巧身上扑来，“娘……”

然而，还没等他的手摸着顾巧，就被程牧野拎着后衣领给提了起来，“停下！”

程牧野的冷汗都出来了，“你娘的身子现在可不能乱扑。”

小鱼还不到六岁呢，哪里知道事，只是急切地舞动手脚，哭得涕泪横流，“娘啊，你怎么没带我一起呢，你说过不离开我的呢，我好想你啊娘。”

“娘也想小鱼。”去他的亲王郡王，这精致的小团子就是自个儿的大儿子啊。顾巧小心地避开肚子，抓着小鱼一只手，让程牧野把人放下来。

程牧野这才小心翼翼收着小鱼双脚，蹲下来把人送到顾巧身前，并说：“娘肚子里有弟弟妹妹了，你不能再往她怀里扑。”

“弟弟妹妹？！”小鱼已经看清了顾巧和半年多前截然不同的样子，下意识停了下来，又哇地哭出了声：“娘，你背着我吃了多少好吃的，怎么胖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