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一口交杯酒，孩子遍地走。”

“两口交杯酒，有福又富有。”

“三口交杯酒，相伴到永久。”

堂屋里的神龛上供奉着程牧野爹娘和顾巧阿爹的牌位，龙凤红烛从早上点燃一支均匀燃烧着，到现在也不过是燃了一半。

金氏作为全福人不仅给顾巧梳妆，还负责唱礼。看顾巧和程牧野成双成对的样子，她居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顾巧之前的命也太苦了，希望今日之后就只剩下甜了。

顾巧心里的确很甜。中午酒席后，凌寒和应潮生等人一起离开，黄胖子和厨子们也都回了镇上。程牧野指挥着胡小山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剩下的肉菜也请金氏和石二婶帮忙分给了村里各家各户。

繁华散去，黄昏将至。程牧野却是给她准备了这特别的礼物，一个完整的成婚仪式。感觉和自己手挽手喝交杯酒的人眼中盛满的宠溺，顾巧有些晕乎乎地感觉，脸颊也绯红似火。

唯一坐在高堂位置的秦氏擦去眼角的泪，连连点头，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金氏看看顾巧双颊绯红眼神迷茫，又看看一直不爱说话现在却是笑得跟傻子似的程牧野，呵呵笑着拉了秦氏起来，道：“咱们还是把院子留给他们吧。”

胡小山打了个哈欠，把小鱼一抱：“小鱼今晚陪胡叔叔睡好不好，黄伯伯走了，胡叔叔晚上好怕怕。”

小鱼手里把玩着凌寒给他带的精巧玩意儿，想了想，很干脆地同意了。只不过等两人回房后，程牧野揽着顾巧的腰肢往屋外带：“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

程牧野难得调皮了下，居然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根红布条来，轻轻给她系在了眼睛上，令她眼前一片昏暗，“你去就知道了。”

百家杂货铺的三月白比寻常浊酒要醇厚，后劲也足。顾巧酒量不好，程牧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娇媚的新娘子快将他的灵魂也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