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佟二秋变着法子的引诱和屋里的环境都明明白白告诉她,这又不是冷冰冰的文字,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在这里,顾巧是佟家三年前买回来给老大佟大春冲喜的小媳妇,只可惜顾巧和佟二秋抱的大公鸡正在拜堂的时候佟大春就撑不过去没了呼吸,这顾巧洞房还没入呢就做了寡妇。
佟家老娘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坚决说是顾巧把儿子冲死的,定要顾巧陪葬。也是佟家爹做着村长,人也很明理,没同意活人陪葬这说头,只是这顾巧买回来又拜了堂,银子是收不回来了,只能让她留在佟家披麻戴孝给佟大春守孝三年。
顾巧从小没见过好东西,到佟家来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比原来好上许多,就算是守孝得住在佟家院子角落一个小房间里她也满意。只是书里描写这顾巧生得妖艳娇媚,孝期内有长辈压着深居简出倒也罢了,出孝后后先是为了一根簪子和小叔子勾搭在一起;后来又为了一百两银子陷害女主,最终走上了一条越作越死的道路一去不回,最终死相极惨。
回顾完书里对恶毒女配花样作死的鞭笞,顾巧决定坚决不作,不作一定就不会死了吧。不作的道路,从洁身自好,远离好色小叔子开始!
可是!佟二秋可不是那么容易远离的。在他眼中,顾巧就是他的囊中物,早就该把她压在身子底下肆意妄为的。之前老头子看得紧,后来又有媳妇提防着,一直都没找到机会把人弄上手。好不容易媳妇怀了孩子回娘家,他赶紧以佟家有后的借口灌了老头子好几杯酒,这才能肆无忌惮地来这西厢偏房叫门。
只是佟二秋怎么也没想到,白日里明明说好的夜半幽会,这顾巧怎么就不给他开门了呢?
佟二秋就是个泼皮无赖,久等不到顾巧给他开门也来了火气。干脆回屋找了根高凳子放到了顾巧窗根下,蹑手蹑脚踩上去,用力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手轻松地伸了进去:“巧儿,你看这胭脂颜色多正,来闻闻这味儿多香。芙蓉阁里一两银子一盒,红叶想了小半年我也没给她买。”
趴在床上的顾巧被吓了一跳,借着外面月光一看,佟二秋的手在窗户四下摸索,想必是想摸着插销把窗户给再打开一些。
顾巧心里一突,不管是什么时候,被个男人摸到房里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更何况这儿还是类似唐宋背景的古代,礼教更是森然。估计佟二秋就是笃定了这一点,只要今日能进这道门,就算顾巧有千张嘴怕也是说不清楚的。
“你……你先等等,我点灯。”好在,顾巧虽然没有原主的记忆,但本能还在。下床后很轻松就把桌上的油灯给点燃,看清楚床下那挥舞的手臂也看清了屋里简单的布置。
一张木架子床上连蚊帐都没有,门口放着个洗脸架,窗下放了张缺腿的木头方桌,床尾有个半人高的木头柜子,上头放了个针线篓,针线篓里装着件正打补丁的衣裳。
佟二秋的手还在窗户上摸索,只要抽出窗户格挡,他就能从窗口直接跳进来。
电光火石间,顾巧哪里敢多想。一把抓了针线篓子到窗下桌上,伸手摁住了窗户把佟二秋的手死死压在下面。另一只手把油灯往针线篓子倾斜,把灯油倒在了正打补丁的衣裳上,点燃后直接扔到了床上,对着窗外大叫起来:“来人啊!着火啦!”
女子的声音虽然柔媚,但尖叫起来穿透力也强,在寂静的夜里尤其有石破天惊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