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眨一眨眼，小鱼粉碎了从慕君白那边蔓延过来的坚硬如铁的寒冰，也击散了朝自己铺天盖地而来的定身咒。

拿起刑天剑往自己的脖子上飞快地一砍，

头与身体分开的瞬间，就像被砍掉了半截的蜡烛，直挺挺地抱着万疆壶坠入了无界窟的深渊之中。

慕君白迅速扑过去的瞬间，万江湖撑开的地面迅速闭合，唯留下地上一片斑斑驳驳的血迹。是小鱼最后留下的一样东西。

“慕君白，我杀了你！”暻闲气红了眼睛，拔着剑冲向慕君白，若不是半路被介孤长老拦了下来，这一剑的威力把慕君白刺在地面上，直接穿死都有可能。

苏扬指着惊险的鼻子大骂道：“你除了会杀小白还会什么？不管出了什么事，你永远只想着杀小白？！小白刚才也是九死一生啊，你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慕君白跪在地上抱着头陈述着他脑海里现在所能想到的所有话语，最后这些话语都被自己的呜咽的哭声盖了过去。

暻闲大喊，却也大哭了起来：“难道小鱼不是因为慕君白死的吗？！”

苏扬呛道：“你就没有责任！你这个师兄如果能对小鱼好一点，她至于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吗？！死之前她还在祝贺你呀？！你很高兴是吧？！”

两人争吵着僵持不下的同时，楚天洛坐在一旁傻子一样瞪大双眼看着小鱼消失的地方，他坐在那里看了很久。想着小鱼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身边的人皆为利用我而来。”

这句话就好像当面给了一巴掌让他面红耳赤的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小鱼对自己好，她知道小鱼一直把自己当做真正的朋友，可自己却似乎从来不在乎小鱼的感受。

如今他亲眼看到小鱼死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妹妹，也是他失去后才想起要珍惜的人。

他朝着楚天泠的身体爬了过去，摸了摸那身体的手又拽了拽，发现那身体已经如尸体一般冰冷僵硬。

所以楚天泠是真的死。

小鱼也是真的死了。

…

七天后后的宸王府书房里大吵之声不断。

“绝不可能！父皇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而且师姐她为什么会死，她为什么也要自杀？她绝对没有死，她一定是藏起来了！”

楚天洛大嚷道：“小鱼的死，我们所有人都看见她把自己的头都看断了，她怎么可能没死？！”

“我不信！这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星痕大吵着推门而出。

京都的腊月，银白的鹅毛大雪从天空上纷乱的坠下，堆积成厚重的白色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