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丛看不惯明心好久了，可楚天洛要求自己与明心保持良好的关系，所以不得不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的。如今她疯了，简直就是——

苍天有眼啊！

…

灰白色的薄雾的漂浮在根根挺立的苍翠玉竹当中，有风拂过，带动灰白色的雾气如逝者的幽灵穿过竹叶，擦出低吟般的哀响。

堇萮，不，现在她已经用回自己原本的名字——凌子惜。

凌子惜正抱着慕君白的身子不住地啜泣。

苏扬一拳锤断了一棵竹子，满是怒气地问道：“你有什么脸哭？那可是扶云宫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你还是尊敬的王女，你竟然能让小白死在你面前，在你的扶云宫发生这样的事？！！你的心长哪儿了？！！！你有心吗？！！！”

凌子惜的哭声更大了。

苏扬：“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小白为什么要喜欢你这种傻子？是没脑子吗？当时异兽山楚天洛就给小白设了个局，就因为你提前去了异兽山，我们原本的计划全被打乱了。现在楚天洛又给小白设了个局，你又往里跳，他也跟着跳，你们俩都是傻子吗？！！！”

凌子惜抽泣着问：“你说这是……楚天洛……给小白……设的局？”

“我他妈不想跟你说话！”苏扬一把拉起慕君白的身体，往背上一甩，背了起来。

凌子惜抽泣道：“你带他去哪儿？”

“我带他去哪里都不要管？！我怕你t再把那个狗x楚天洛给我喊过来！！！”

“我不会……”

“别跟过来！别逼我杀了你！！！”

凌子惜停住脚步，没有再向前迈一步。

泪水模糊的视线里，看着苏扬背着慕君白，逐渐走远，慢慢隐没在了竹林的深处。

凌子惜怔怔看着，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崩溃地跪下去捶着地大声痛哭起来。哭得昏天暗地，仿佛心肝脾肺都要裂开一般。

哭了好久好久，哭到头开始发晕，手脚开始发麻，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的时候。

一声清亮的脆响。

是刻着“凌子惜”名字的剑，从她的背上掉落了下来。

凌子惜木讷的拿起那把剑，轻轻抚了抚剑身刻印的名字。

委屈地说道：“娘，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知道这是楚天洛设的局，但我不知道这件事跟小白有关。”

“娘，我是不是真的很笨，我真的是个傻子。”

凌子惜祈祷着合十双手，“娘，我求求你，救救小白吧。你在天上看见他一定要把他赶回来。”

想到异兽山里受着伤还常常带笑的慕君白，想到深黑的暗夜中把自己从苏临松魔爪中救出的面具人，想到回荡在皑皑白雪上真挚又明确的告白。

“我终于理解歆祦的想法了，有的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想让他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