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祦只跪着大声道：“我哥哥死的冤，我哥哥死的冤。”

刑部的陶演捋了捋胡须，“这我就不懂了，宫里一直都传闻说是祦王谋杀了大皇子，只是没有真凭实据，如此看来这大皇子一案另有他因啊。”

楚天洛鄙夷道：“他那么会演戏，谁知道他是不是演给别人看的，好让其他人同情可怜自己。”

歆祦道：“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又跪着扯着堇萮的衣摆。“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了。别杀我哥哥，我什么罪都可以认。”

管家抱着祦王哭道：“殿下，我们放手吧。何必为了一个死人毁掉自己的一生啊。您七岁能文，八岁能武，如今又是受人爱戴的祦王，多好的前途，你就因为他不值得，再这么熬下去你就没几年活路了。”

歆祦哭道：“我有活路，我有活路。堇萮我求求你，你嫁给我好吗？只要你嫁给我，我就能多挺几年。”

堇萮终于明白为什么歆祦那么迫切的想让自己嫁给他，神裔与人族结合，可顺便为其延年益寿。

看歆祦的样子太过可怜，堇萮的心已有些软了，劝道：“歆祦，人生有限，尸鬼的性命却是无尽的，你总归有一死，不可能养他生生世世。与其让他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不如让他正常轮回，也许十几年之后你们还会相遇的。”

“可是我哥哥死得冤……他不是我杀的……可他就是在我面前……”

“你说你哥哥死的冤，”楚天洛冷冷道：“那你还记得军机将军楚练吗？”

“楚练？”发出这个声音的，不只有歆祦一人。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个名字十分熟悉。

楚练，平民白手起家成为了军机处的创始人，是十年前人尽皆知的风云人物。也正是楚天洛的父亲。

“当年楚练无故失踪是不是也跟这件事有关？”楚天洛眼泛凶光，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气。

歆祦：“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

“楚练不仅无缘无故死了，你怕楚家的人暴露消息，还让人悄无声息的屠了他全家。”

“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楚练突然出现在那里，还被卷入了法阵当场就死了。”

“你放屁！楚练难道不是因为你才出现在那里的吗？！”

“不！不是的！他出现得非常突然！没有任何预兆！我绝不是有意害他！绝不是！”

“若不是你召他过去他怎么会过去？！”

“我发誓！那是一场意外！我怕因为这件事暴露了‘哥哥’，所以才把他全家……”

“王八蛋！好一个仁心仁义的祦王！楚练全家十几条人命都比不上这一个尸鬼的命吗！”

歆祦眼泪成串儿的流下，“他不是尸鬼，他是我哥哥，他是天下最好的哥哥，他从不让我被人欺负，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他护着我，当年我们去狩猎，那一箭本该是射向我的，是他替我挡了。他不是尸鬼，他是我哥哥，他是天下最好的哥哥。你们别杀他，我求求你了，杀我，别杀他。”

歆祦不停哀求着磕着头，磕得头破血流也毫不停歇。